“公子……”身后倾刻扬起的吵杂惊呼使邬仲伊摇晃着脑袋,抚上被揍的脸庞,在触及唇角一丝血色后,才抬头望向立于眼前之人,然后扫向其身后冷眼旁观的相如凝、司随衡与颜府其他围观奴仆,还有,那立于最后,瞳眸却始终深邃的颜骆韶。
在旁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站直身子。邬仲伊不懂,明明都传了好几日的流言,沃隆越怎么今天才想到找她算账?她不懂,这事与司随衡与相如凝又有何关联,为什么他们非要在场?她更不懂,颜骆韶那深藏眼底的阴郁到底为何而来?
“混蛋!你竟敢向我们公子动手?”本一直紧随邬仲伊其后的蒋国在自家主子摔倒后第一时间跨步挡在她身前,想也不想便出手与沃隆越过起招来,他可不管对方是谁,在他眼里,凡是伤了邬仲伊的人,他都无须有礼相待。
“公子!有没有伤着?”薛奕儿紧张地盯住对方明显红肿的唇角,而后探进邬仲伊幽黑的眸心。
摇头:“呵!无大碍!蒋国,住手!”回应薛奕儿的担忧,转而叫住正极力‘肉搏’之人,“沃大将军!仲伊不才,对于今日之事,只是有几个疑问。”平复脑中蓦然而生的疼痛,邬仲伊缓缓开口,“难道,在你眼里,颜骆韶是个可以被人随意欺凌的女子?又或者,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连对自己未婚妻基本的信任也没有,只是听凭他人谣言便来兴师问罪,还出手伤人,不觉可笑、可悲?”可笑的行为!可悲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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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一字一字地平稳开口,邬仲伊盯着眼前仍是一脸愤慨不平的沃隆越,再望向旁人,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接受众人的质疑?就因为那一晚与颜骆韶的同床共枕?可她们都是女子,不是吗?
不满地眺望不远处一言不语的某人,呵~她都忘了,姓颜的根本没把她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过,而在这些人眼里,她邬仲伊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真是见鬼的男人!
“沃大将军!其实邬公子所说言之有理,虽然本王并不知骆韶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相信身为你的未婚妻,骆韶不会让你蒙羞!”司随衡移至沃隆越身旁,摇动手中纸扇低沉开口。
“邬公子~”司随衡继而转向邬仲伊,却立刻收住快到嘴边的话语,对方唇角突然扬起的弧度为何竟令他有种诡异之感?
微耸肩头:“奕儿!去邬府收拾下,我收拾好东西就会过去!”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疲累,她不想再搅进这群心有鬼胎的人之中,也受够了被他人当猴子般地耍弄,今日这一切足够令她了解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有何种价值,若是这些看好戏的人觉得有必要,她邬仲伊可能随时就要做出惨痛牺牲来满足她们所需的利益,不是她愿意这么想,而是这些人的眼底都那么赤裸裸地刻写出一切。
微愣,薛奕儿望向自家主子心意已决的模样,点头应允后便离去。
颜府众人也无一不被邬仲伊突然而来的决定弄得个措手不及,司随衡疑惑地打量起眼前之人,不明白对方为何轻易做出如此决定?
相如凝在凝视邬仲伊片刻后,眼里瞬间闪过抹光亮,而后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颜骆韶。
沃隆越在露出些许惊讶后随即释然,对他而言,只要邬仲伊能离开颜府,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也会随之散去,这也是他一开始的目的,不是吗?
不着痕迹地做个深呼吸,颜骆韶瞧了眼目前仍算僵持的局面,揉着额际,不再理会这一切,进了府内大厅,捧起早已凉透的茶水送入口中,寒冬之际喝着似冰的茶水,这种感觉,或许只有亲自品尝过才会知晓其中何为冰彻心骨的滋味。
攥紧手中杯子,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冰度,她,终究还是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