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然如此!”清冷的声音回荡于略显空荡的屋子里,还未回神,邬仲伊便觉鼻尖飘起抹幽幽清香,犹如林子里的淡淡竹香……
深呼吸,当香味沁入心脾直至胸口感觉到疼意时,才缓缓吐息,只是瞬间,便被颜骆韶如此近距离的注视惊得满脸红霞。
“你…你…”什么时候,对方竟靠得如此之近?
不知缘由,在见到邬仲伊难得显现的惊慌失措模样时,颜骆韶突然觉得有趣,伸出手,轻触对方因紧张而绷着的面颊:“我发现,留你在身边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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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邬仲伊透露出谨慎的眸心在听闻颜骆韶的话语后瞬间惊恐放大,瞅着近在眼前的女子,心底泛出些许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这女人到底想怎样?难道,她连离开也这么困难?
明明是黑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可颜骆韶却清清楚楚地见到对方眼底的挣扎,唇边掠过浅笑,收回‘轻簿’某人的掌心,转身点上火烛:“不管你有任何理由,我,不可能放你走。”话落下的刹那,整个屋子倾刻间明亮。
望着对方清冷神色,邬仲伊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像正被深海里的水藻所束缚,透不过气:“是我,还有利用价值?”艰涩地问出口,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转身,颜骆韶幽暗的眸心静静望住对方低头沉默不语的模样,停顿许久后,才轻轻开口:“也许有!也许没有!”慢慢上前,扶起邬仲伊,“到时候,或许是我们互相利用,也说不定……”
什么意思?不解地细细思索对方话语的含意,却如何也想不明白,只能疑惑望向颜骆韶,希望能得到答案,但当对上那挂着弯弯弧度的眼角时,蓦然哑口,苦笑:“你,留得住吗?”是否留下,又岂是单凭她一语便能决定,她是人,又不是家养宠物,为何非听她不可?
淡漠的脸庞突然浮现令人惊艳不已的笑颜,当把邬仲伊安置在床塌后,才俯身于对方耳旁,自信笑语:“过不了多久,你便会知道,我是如何留住你!”扯开被单覆于对方身体,“你的伤口该重新包扎了……”
浅浅的血印已渗透薄薄衣衫,若不是之前触碰到对方面颊上的隐隐汗水,或许,她仍不会注意邬仲伊的身体已撑到极限。
撇动唇角,邬仲伊真希望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颜骆韶是用什么方法来留住她,但是她有预感,那绝非好事……
“公子~”当薛奕儿推门而入的刹那,便见身子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两人,“啊……”小声惊呼,有些不知所措地立于原地,面对颜骆韶与邬仲伊如此暧昧模样,扯出尴尬笑颜,“恕奕儿莽撞!”她什么时间不能选?偏选这时辰?这不是摆明为自己找麻烦,谁知颜大小姐以后会不会因为她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而伺机找她麻烦?
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颜骆韶遥望一脸惊诧不已的女子,淡然轻语:“奕儿来得正巧,你家公子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移至一旁,为对方腾出空间以便为床上之人包扎,只是,眸心却紧紧盯住薛奕儿不停挥动的双手,偶尔蹙眉,眼中掠过抹深思……
“已至晚膳时分,奕儿是特来询问大小姐,是回府用餐还是在邬府将就一餐?”待手中一切安妥好,薛奕儿方才起身,有礼地说明突然闯入的原因,只是言语间,却不断打量睡在一旁的邬仲伊,希望能从对方眼中看出点什么。
“公子!你这几日由于一直处于昏迷中,所以奕儿命厨房煮了点清淡白粥,等会便会送来……”没瞧出邬仲伊脸上有何异样,也没得到颜骆韶的回应,薛奕儿只能转移话题,有时候,也不是非要有个答案不成!
拧眉,邬仲伊纠结地望住对方,片晌后才徐徐开口:“奕儿!有没有肉?”只是白粥,又怎么入得了口?那不是赤裸裸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