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没想到颜骆韶这么快便知晓了,邬仲伊嘴角扬起浅浅弧度:“呵~还是没逃过颜府的耳目,既然如此,那越王也定是收到了风声。”只是,那老头为何到现在还未采取行动?又或者,对越王来说,‘天下’只是家小小酒楼,一点也不重要……
“仲伊~原因?”虽然在政权阴谋里,邬仲伊或许算个新手,但对于商事,却颇有点老奸巨滑的味道,她不信,对方会毫无理由地买下‘天下’,这不合常理,太惹人瞩目了!
被颜骆韶突然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在望进对方闪动着疑惑的眸心时,轻笑:“韶韶认为会是何原因?”微微挑起颜骆韶近在手边的纤长指尖,轻柔逗弄,“呵~我并没有韶韶想得那么复杂,当初也只是恰巧看中‘天下’,然后也有足够的资金可以买下它,当然,其间是用了点不光明的小小手段,但结果是好的,不是吗?”除了这样安慰眼前的清冷女子,邬仲伊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单从颜骆韶先前的神色与言语间就可看出‘天下’的存在并不如想像中那般简单,可现在都已成即事实,还能怎样?但若要她把‘天下’吐出来,那也绝不可能……
“仲伊,我只是,不愿你有危险。”对于邬仲伊,颜骆韶的感觉始终异常矛盾,既希望对方能了解一切事宜,却又不希望其深入太多,她只是想让邬仲伊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不会有任何危险,可偏偏事与愿违,两人似乎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摇曳飘忽不定的风口浪尖……
“我很安全,韶韶不用忧心。”浅笑,邬仲伊能理解颜骆韶此刻的心境,就如同她般,也不希望对方遭受一点危险,“听说,过几日,城内会有个庙会,更有群皮影技者会从訾国而来,影戏内容实为精彩万分,韶韶可否拨个空与我一同前去赏玩?”笑容可掬地道出今晨从奕儿那探得的消息,“算是约会,行吗?”自两人确定关系后,还未共同出游过,不如趁此机会多培养培养感情,似是已对出游作了周全规划,邬仲伊顿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恩~”思绪未作停顿,颜骆韶便轻轻应下,望着一脸高兴的人儿,瞳眸里刹时也泄出丝丝笑意,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也能令邬仲伊这般快乐,那么她很乐意去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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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如凝捧着雪白茶盅,望着正步进屋子满脸僵色之人:“有什么事能令咱们的沃大将军这般烦忧?怎么?你的颜军师没有好好安慰你?”
“韶儿忙,理不得这些小事!倒是公主您,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亲自前去与韶儿商量对策?”明明是越国王族自家的事,与暨国又无太大关联,沃隆越不解,颜骆韶为何非要淌这混水?更何况,若是一个处理不当,或许,暨军便会陷入两难境地。
放下茶盅,相如凝不得不开始怀疑沃隆越的脑子都长哪去了,现在她与颜骆韶可算是敌对之状,毕竟,按常理说,谁会与自己的情敌相谈甚欢?而她们两人若真见面,就只会是一个场面,那便是冷眼相对与暗中相互讥讽一番才是,可这男人竟还想令她亲自与颜骆韶会见,真是蠢得可以!垂下眼,轻叹,如果不是那晚宴庭上,邬仲伊武力不及眼前之人,那现在站在这里的,理应是那个现已逐渐渗透整个越国商事的邬氏掌权人。
只要一想到邬仲伊在受她威胁后不得不竭尽全力的模样,相如凝眼底便沁出抹笑意,想起两人最初见面的模样,不由轻笑,似乎那个死死缠住颜骆韶的人已在不知不觉中能独挡一面了,若由她来说,在那日晚宴上,最出彩的绝非是眼前这位得胜的沃大将军,而是那个最后倒于血泊的邬大老板,若不是沃隆越的心狠手辣,邬仲伊也不会受那般重的伤,而她今时今日,或许还会多出些许乐趣,真是可惜了……
拉回飘荡越来越远的思绪,相如凝正色道:“颜军师对于明日相天佑的邀约有何应对之策?”她那所谓的精明二哥看起来也不过尔尔,没想到真中了相天凌的诡计,只是,明日对方是意欲确定还是仍为试探之举?
“明日隆越会与公主一同前去赴约。韶儿说,有我在,二皇子总会有些顾忌!”无奈回应,沃隆越一想到明日要面对那个心里诸多阴谋的男人,就感全身不适,他讨厌这些勾心斗角的人与事,可偏偏身处朝堂沙场却无法避免,若不是有颜骆韶在身后的支持与出谋划策来应对,他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开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转动眸心,相如凝沉思片刻后唇角上扬:“的确!有你在,二哥也不会随意轻举妄动。”谁让暨军刺客事件由他而设,如今自然不会轻易引火上身,这,算不算作茧自缚?呵~不过她也没想到,颜骆韶会作这般打算,对于沃隆越,那个一向清冷女子究竟是作何考量,每每有危险时出手相助,可当局势所迫时,又毫不犹豫地会将其推入火坑,她这,到底算在乎还是不在乎?
思绪不由再次飘远,不知为何,邬仲伊的那张平凡脸庞突然跃进脑海,想起那日晚宴比试中途,两人相携离去的那幕,瞳孔微缩,那两人间又有何关联?为何能使颜骆韶撇下沃隆越而选择邬仲伊详谈?心中悄悄聚集起疑惑,却怎么也猜不透这背后所掩藏的‘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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