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信任我;我做画时她会静静地待在我旁边,不吵不闹,任谁也不会知道她是个精神异常的女人,充其量只像个迷途的小女孩,忘了自己是谁。」
我和维钧对视一眼,他的说词令我们存疑。
「所以你认为她有恢復正常的一天?」维钧问。
「我是抱持着这个信念。」画家回答。
我的怒气消散一点,可是一想起雪伦的安全堪虞,我的气燄又起。
「你相信她有恢復的一日,可是你仍不能担保她的安全,既然如此,不如她永远疯傻下去,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画家怔忡地望着我,一脸惊愕;「带走她的人会伤害她吗?」
「你以为呢?」我冷冷地说,无意多费唇舌。
「到底事情是怎麽发生的?」维钧问。
画家闭了闭眼睛说:「晚上十一点我从外面回来,我想她应该在房裏睡了,所以我连灯也没开就踅回画室,忽然我听到她的房门裏有脚步声,接着又听见她闷哼的声音,于是我起身要走到她房裏,突然有个人影推了我一把,我的脑后被重重敲了一棍,在那一秒间,我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摀着嘴,很快得被拖到外面。
」
「你没看清楚那个男人?」
「没有…可是感觉上他应该高大的。」
「你想想,除了我们,还有谁在打听杨雪伦的消息?」
「还有…石政哲…可是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对了…前一阵子邻居告诉我,有个开着黑色跑车,脸上戴着墨镜的男人在我家徘徊…」
「黑色跑车…」我低语着,没来由联想到几个月前那名迷昏我的男子,他不也开着一辆黑色跑车?
维钧听着,不动声色问道:「就这样?」
「当然画展展出后,还有很多人向我询问我画中的女孩的身份,但我看他们都只是出于好奇…」
「唔…」维钧点点头。
一夜折腾,我们比画家还疲累,不管是精神或ròu_tǐ方面,尤其我们都还挂虑着雪伦的安全,内心就像挂在半空中一样忐忑。
画家一直记着我说过的话,逮着机会问我说:「妳说雪伦会有危险,那个男人会加害于她吗?」
我的眼中迸出火花,声音却无比寒冷:「你想要知道吗?十六、七年前,凶手杀了我们父母,雪伦不仅是亲眼目睹,还差一点死在凶手手下,至今案子仍未破,若是带走她的人是凶手,你猜他会如何对待她?」
画家瞪直了眼睛,来回在我脸上巡睃,直到他了解我说的并非虚妄之言,他的脸色便在一瞬间骤变。
「不…不会…」他退后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仆倒在地。
「小心…」维钧适时扶起他。
画家眼神狂乱,发了疯似地指着电话。
「怎麽?」维钧纳闷地问。
「那麽你们为什麽还不报警?」他问。
我冲动地说:「我们会报警的,到时连你也逃不了刑责。」
画家说:「我不在乎,假如她能平安,就是要我去坐牢我都很乐意。」
「现在报警不会太晚了吗;该报的是十一个月前…」我冷冷地说;却见他已经在和警方联络。
维钧来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原谅他吧…难道妳看不出他是真心爱雪伦的;光从他的画裏就可以看见他多煞费苦心地想要帮助她;也许他做错了,但是告他又能挽回什麽?」
我掩着眼睛,怒意未歇地说:「但是雪伦怎麽办?」
「交给警方处理吧,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人口失踪案就能交代得过去的。」
「但是我是怕警方找到她时,她已经…」我喉咙一紧,涩涩地说不出口。
「不会的…」维钧安慰我,可是我会不知道他和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吗?
第三天,在电视台碰上了乾爹,乾爹立即拉着我询问;「小琦,听妳妈说;雪伦失踪后就是跟那个画家一起?」
「是的,他把雪伦安置在他的画室裏,直到三天前有人将她带走,现在还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