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什么,“你……”
她那一夜为了保清白用发钗自刺,却伤了他的手,可如今,她居然为了逃离他的王宫而主动宽衣?晨弛伸手摁住了她的手,事已至此,他再强行占有了她又有何意义?
“我不是那个意思。”晨弛把她的手挪开,然后亲自为她重新系上衣带。
“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怎样。”他顿了顿,“你既无真心,我何必强求?”
过了好一阵子,她垂下眉眼道:“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换了别人,不会如此待我。”
晨弛苦笑:“可是你心里仍想着那个人。”
她惊恐地抬头望向他,他笑了笑:“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既然心里是喜欢你的,自然会去打听关于你的一切。这些年来我虽如你所愿,没有前去骚扰你,可对于你的事情还记得一清二楚。”
胭儿低下头,不发一语。
晨弛捧起了她的脸,只觉得她依旧是眉色如黛,眼里水波不兴,她的身上仍有一股药香,他心中一荡,凑过去在她唇边吻了一下。
胭儿颤抖着,却没有反抗,晨弛笑道:“咱们现在名义上还是夫妻。”
她望着他的剑眉长目,只觉得他既熟悉又陌生,这些年来,她才头一回正视他,他的确如众人所说的那样,有着说不出的好看。这个男人在冲动之下毁了她的一生,可她对他的恨意已随着数年来的日转星移而淡去。
“放我走吧,就当我已经死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晨弛凝望她片刻,终于默然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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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火族王后大病方愈,火族王在王宫里举行了宴会,把水族行馆里的医官全部都请了过来,一并恩赏。苓岚在火族王城前后已闷了一个多月,趁机换了水族的衣裳混于其中,白吃白喝了一顿。宴会过后的当天,火族王便心急火燎地赶往两仪城,准备参加祭阳日。他让晨弛在火族掌管一些事宜。
水族的医官们功成身退,正打算这两日便动身回族。次日一早,天色刚亮,火族王城内行人稀少,有人轻轻敲了敲水族行馆的门。小厮开门之后,只见一个暗红色披风的女子手里拿着包裹,独自一人站在门外,要求见苓岚姑娘一面。
愫眉出来,见是胭儿,甚是震惊,连忙请她入内,又让瑚清去唤苓岚。苓岚昨夜翻来覆去没睡好,此时仍在昏睡。
“不急,是我来得太早了。”胭儿制止了她们。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苓岚才匆忙来到前厅,她向胭儿行礼。胭儿道:“不必了,以后都不要向我行礼,我已和火族王室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