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翻过身来,谁还能跟你争?”
韩秘书转告聂宇晟,庆生集团有电话打进来,这样方式的来电,通常像外交部的通电,多少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聂宇晟于是接了,跟对方交谈了几句之后,聂宇晟倒说了句:“我们需要开会讨论。”
挂上电话,他对盛方庭说:“你又猜对了,庆生集团要求增持,希望我把父亲赠与孙平名下的5转让给他们。”
盛方庭难得笑了笑,说:“做手术,你内行,我外行。做生意,我内行,你外行。”
聂宇晟嘴角微沉,少年时的锋芒与桀骜似乎在刹那间又回到他身上,他说:“我外行,我可以学。我绝不坐视东远被宰割。我的父亲是聂东远,东远集团是以他名字命名的,也是他白手起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创立下来的。在美国的时候,我的导师说过一句话:只要你愿意尝试,全力抢救病人,哪怕失败一万次,但总会有一次奇迹等着你。”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愿意试。”
盛方庭看了他许久,才说了四个字:“书生意气。”
聂宇晟知道他这是客气的说法,实质上是在骂自己天真幼稚。这两天他看尽世态炎凉,对着毫不掩饰对他轻蔑的盛方庭,他倒有种感激和亲近,起码这人不哄着自己。他问:“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我真不甘心就让庆生集团这么称心如意。”
盛方庭说:“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个坏人,干点缺德事了。”
聂宇晟苦笑了一声,从前他做梦也不曾想过,自己某一天会在父亲的办公室里,跟这样的一个人讨论这方面的问题。他问:“什么缺德事?会不会违法?”
盛方庭说:“违法么倒也算不上……不过跟从前令尊手法差不多,总之是损人利己。”
聂宇晟听他挖苦自己父亲,说:“你是我助理呢,别太过分啊!”
“行,代理董事长,我想的这招呢叫瞒天过海,釜底抽薪。”
“哦?”
盛方庭随手拿过一张纸,开始详细地向聂宇晟解释,怎么样瞒天过海,釜底抽薪。
聂宇晟晚上很晚才回家,一忙就到了半夜。他本来就打算睡在办公室的,后来想起来今天孙平匆忙出院,不知道状况怎么样,自己得回去看看。而且明天的抗生素要打什么针,谈静完全不知道,所以一想就还是让司机把自己送回聂家大宅了。
李阿姨替他开的门,一见了他,就告诉他说:“平平已经睡了,在楼上最右边那间卧室。”
“噢。”他答应了一声,做惯了外科医生,所以稍微有些洁癖,在外头奔波了一整天,唯恐自己身上带着病毒细菌什么的,让孩子感染。所以进门之后,先回自己房间洗澡,换了衣服之后才去看孩子。他的房间也在二楼,跟孩子房间只隔条走廊,倒是很方便。房门只是虚掩,他从门开的间隙里看到睡灯亮着,倒也没多想,推门就进去了。
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谈静,因为她睡在床的侧边。大约怕挤着孩子,所以她面朝外侧身睡着,实际上床很宽,根本不必要担心。屋子里窗子开着,夜晚的凉风一阵阵吹进来,所以连空调都没有开。孙平盖着床薄被睡得正香,谈静只搭了被子的一角,她穿了件旧t恤当睡衣,睡着的时候,眉眼依稀还有少女般的明丽和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