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愁是做件儿碧色的好,还是绛色的好。”
王祁莹倒正儿八经的给她出主意:“我觉着碧色好些,傅姐姐肤色白些,穿那个色显得清丽可人。”
“三妹妹惯会笑话我,我哪有白?同二姐姐站一块儿显得黑不溜秋的。”三娘作一副娇羞姿态,不忘吹嘘王祁芸两句。
她是最爱听吹捧之词了,听三娘夸她白,她顿时挺直了腰杆:“其实傅妹妹也不黑”
对对对,不黑!反正就是没你白,连谦虚都不会!
三娘又装作想起什么似的:“花色用什么好?京城有什么时兴的花色么?”
王祁莹想回答却被王祁芸占了先:“有啊!有个流云纹的缎子,最是好看了,京城最最时兴的就是那个?”
呵!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流云纹缎子确实时兴,不过是在妇人老妪中时兴,闺阁姑娘穿那个恐怕叫人笑死。
三娘不露声色,连连点头:“那就这个吧,我本想着做件儿桃花纹样的,据说诗会在桃园中举行,桃纹配着园中桃色会好看些。不过姐姐既然说流云纹时兴,那我便不做桃纹的了。”
鸿渊书院后山有座聚贤阁,楼前桃林三里,甚为出门,诗会历来都办在那里。
她这个说的人有心,王祁莲作为听者也有意:“桃纹未免俗气,傅妹妹可千万别做那个。”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做那个……”三娘说罢回过头,见王祁莹正瞅着她,颇有深意,三娘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三妹妹作甚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么?”
王祁莹微微皱眉:“我见傅姐姐眉如新月,好看得紧,不知姐姐用什么画的眉?”
“我没有画眉啊!妹妹眼神怎么这么不好?”三娘明知道是她胡乱找了理由搪塞,非要去抵她。
这个王祁莹知书达理,一直是柔弱的形象,可也不见得就是善主。
王祁芸凑过来看:“还真是,傅妹妹没有描眉啊,三妹妹平日里眼神好着呢,怎么这会儿犯花?”
王祁莹尴尬异常,让王祁芸这句“眼神好”堵得无话可说。
这时,在一旁埋头苦吃了半天的王祁若突然打了个嗝,三人纷纷朝她望去。
她连忙捂住嘴:“姐姐们勿怪……若儿一时贪嘴……”
王祁若像是怕极了王祁芸,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错过了她脸上的一丝情绪。
“没规没矩的,赶明儿叫你姨娘再给你教教礼数。”王祁芸并未生怒,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不悦。
王祁若瘪着嘴:“知晓了,若儿下回再也不敢了。”
这一出解了王祁莹的围,她脸上已经没了方才那尴尬神情:“二姐姐,傅姐姐,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到姨娘那里习礼听课,就先回去了。”
“你那姨娘就是事多,大过年的还习什么礼,你也不觉得烦么?”王祁芸不怎么高兴。
王祁莹朝她致歉:“姐姐莫要见怪,下回我绝不早退。”
王祁芸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免得你姨娘又在祖母面前说我爱拉着你不误正事。”
王祁莹朝在坐的三人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就剩下三娘与二房这两位小姐了,气氛很是怪异。
坐了片刻,三娘也起身告辞:“我也先回去了,绣了个香囊,就差几针了。”
“嗯”王祁芸淡淡应道:“傅妹妹去吧”
三娘微微一笑,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