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冷笑道:“我当了王家数十年的家,如何没有资格?难不成你是想与莲姐儿一块儿受罚?”
“不,孙女不是这个意思,对父母不公顺也得由父母说了算……”虽然三娘确实是那意思,也不能摆明了说,她瞅了瞅赵氏:“母亲,您说长姊她算是不公顺么?”
赵氏听明白了三娘的意思,忙道:“阿莲她确实顽皮了些,不过她此时已经认了错,算不得不公顺……”
王老夫人鼻孔里窜气冷哼了一声:“我是老了啊,人也不中用了。可我眼睛还没瞎,脑子也还灵光,该是什么我看得明明白白!”说着又朝那两小厮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两小厮也顾不得了,将王祁莲有押到长凳上,之后其中一人去取地上的长棍,举过头顶准备朝王祁莲腚上招呼。
“都给我住手!”王侍郎不知何时回了王府,站在东恒院门前一声怒吼,将在场众人都镇住:“唯恐天下不乱,你们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乔氏见王侍郎回来,知道闹不起来了,瞅着王老夫人:“母亲,这……”
王老夫人这段日子委屈求全,对王家内院之事也不怎么过问,还不就是为了先前那些事情讨好王侍郎。
谁知王侍郎这会儿又来摆一家之主的架子,她此时怎么也不愿忍让,况且她教训孙女何错之有?
“文胥,国有过法,家有家规,你们怎么替莲姐儿安排的婚事我不管,可她今日以命相邀闹退婚,于情于理都不对。”王老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也确实没什么错处。
王侍郎皱着眉:“母亲身子金贵,别为这些繁杂的事情累心了,阿莲就交给儿子管教吧。”
这话把王老夫人堵得没话,他也没说她错,也不给王祁莲说情,只说让他来管教。那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跟他硬扛,到时候还让长房的以为她就是存了心思要王祁莲受罪。
“得,我管不了你们这档子事儿,你们自个儿处理吧。”王老夫人面色不好看,情绪全摆到了脸上,可王侍郎偏偏视若无睹。
“是,母亲多注意身子,早些休息。”王侍郎恭恭敬敬的,分明是个孝子模样,她没理可挑。
“丘若,扶我回去。”
丘若姑姑赶忙抬手扶着,乔氏见此也没法上煽风点火了,只能跟着她们一块出了东恒院。
这一行走了,院子里还真清净不少。
王侍郎扫了院子里那两小厮一眼,两人吓得瑟瑟发抖:“大老爷赎罪,小的乃区区下人,老夫人的命令不敢不从啊……”
王侍郎望着他们,没说训斥的话,只道:“将你们抬来的东西都给我抬回去!还有,你们两往后到马厩里去打杂。”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威严丝毫不减。
这算是立威吧,杀鸡儆猴,今儿这一出让他明白王府内院的下人都还以王老夫人为尊。王老夫人又不是个本分的人,为了王家的安宁,不给她施压是不行了。
“是……”能有什么办法?长房占着族长的位置,他就是最大的主。两人是苦不叫跌,谁都不能得罪,反正苦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待两人将东西都抬了下去,王侍郎就开始轰院里的闲杂人:“你们是嫌府里的活计太少了,在这里杵着作甚?”
说的是方才被老夫人遣去寻梯子的,以及单纯过来看热闹的。
听了这话,众人互相推搡着出去,生怕慢了让王侍郎逮着收拾。其中还有那寻到梯子的机灵小厮,也是灰溜溜的出去了,至于老夫人承诺的那银子,估计没着落。
其他人都撵出去了,院里就剩下长房的人。
都以为王侍郎会大发雷霆将王祁莲一顿臭骂,谁知却没有,他只是说:“阿莲,到宗祠跪两个时辰,想想自己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