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万事有我呢。”
到底是件大事,也都没用多少东西,辅国公与窦瑾晖也不会当着罗氏与晼然的面,说朝廷里的那些个风起云涌。
待饭毕,罗氏望着晼然说道:“晼晼,你送送你表哥。”
晼然连连点头,雪遥递了一个八角琉璃宫灯给她,识趣的没有跟着去。
窦瑾晖与晼然并肩走在青石小径上,听得窦瑾晖温言细语说道:“等明年开春,便在昭阳院的右侧开个门,到时候,我不必走了正门,还能与你顺路。”
窦瑾晖话语温柔,晼然打眼瞧他,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暖暖的,让人心安。
“我今个儿原是带了一对儿活雁,来送纳彩礼的,眼瞧着你们马车出得门去,便一路跟着,当时还觉得鬼使神差,如今想来,许是佛祖给我的机会,不过那对活雁不知跑到了何处去,只能改日再去射了,给你送来。”
窦瑾晖声音低沉如洞箫,知道晼然不是那只知道花儿粉儿的闺阁小姑娘:“你只管安心待嫁,这事刚好能成为一个契机,太子也早就忍不得了。”
晼然停下了脚步,窦瑾晖瞧着晼然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知道她在想着什么,长长叹息一声,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从前只觉得你呆笨,处处惹了祸事,如今倒恨不能你呆笨些,只如从前一般,先打杀了出气,再问其他。”窦瑾晖瞧不得晼然半点委屈:“今个儿就算你不动手,我也必不会留了他的性命,倒不如我来,倒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晼然头一回杀人,哪儿能不怕,只窦瑾晖的掌心温热,隔着头发从头顶融进来,似是慌乱的脑子,被他一点,一下子清明了。
“以后,我给你按摩吧,我技术很好。”晼然垂着眸子,面上爬上一层红晕,她对于太子夺位这件事情,着实帮不上什么忙,自己扒拉半晌,也只有按摩技术是拿得出手的,就心心念念的想要回报窦瑾晖。
只晼然不知,这话有多暧昧。
窦瑾晖觉得能在这个时候,还把他逗得心花怒放的,怕只有晼然一个了,只要想着她绵软的手,落在自己身上,便心神荡漾起来。
窦瑾晖轻咳一声,稳了稳心神,说道:“我这阵子怕是来你们府里的次数少,平安会在侯府门口守着,你若有什么事儿,直接遣了雪遥去寻他。”
晼然一一应下,心里头依旧担忧的不得了,这到底是夺嫡的大事,一着不慎,说不得就丢了性命:“一定要平安。”
什么前程,权势,都是虚的,只有实实在在的活着,才是最紧要的。
窦瑾晖心里一软,趁着拿八角琉璃宫灯的机会,握了晼然的手,柔若无骨,软绵绵的落在掌心里,窦瑾晖轻轻的握了握,将自己掌心的温热,传递给她,两人相顾无言,好似什么也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过了。
良久,窦瑾晖才松开:“回去吧,夜里凉,你受惊一场,用些安神汤,早早睡下,别胡思乱想。”
晼然点头,窦瑾晖接过宫灯,却舍不得移开步子,轻声又说了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记下了,定不负你。”
晼然这才晓得,原来自己与薛婵娟的话,尽数被窦瑾晖听了去,登时羞红了脸,原还是要瞧着窦瑾晖走的,这会儿再也留不住,顶着一张红苹果,回了昭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