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痕迹。还有下面这些,应该是反复掐捏致使皮肉淤伤浸染到骨头之上……”
徐渭的话还未说完,吴夫人脸色已经惨白得毫无血色,她陡然意识到这个他们自认为是替身的骸骨竟然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颤颤抖抖地就要扑上去,刚喊了一声“儿啊”,便昏厥过去。
刘煜看向故作淡定的侍中吴邕。这位不愧在宫中侍奉御前惯了,仿佛什么样的大风浪都搅不动他脸上一丝波澜。
“这骸骨之前便证明是犬子的,此时不过多此一举!”即便脸上再淡定,声音中也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刘煜面色如常:“人可以长得相似,一旦毁去容貌便分辨不出,但是,骸骨记载着这个人从出生到去世所遭遇过的一切,要冒充却是不容易的。”
“恕吴邕愚钝,听不懂豫王殿下这些验骨之道。既然已经验完,我是否可以将尸骨领回家好生安葬?”
看来,在这位父亲眼里,儿子的生死完全不能跟整个吴门世家利益相提并论,到了此刻还要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刘煜一向认为自己是有史以来最仁慈的司隶校尉,念着他们奸计不成反而痛失爱子的份上,姑且让他们一局。
看着一行人离开,曹沫饶有兴味地拿着一卷册子进来,叹道:“诈死成了真死,也的确冤枉了些,那吴尚清并不像如此愚笨的人,该不会真是那凌波仙替天行道吧?”
刘煜看了看他手中的书册,那封面标识有些眼熟,淡漠地问道:“又出新画本了?”
曹沫赶紧献宝:“今日一早就出了。”
刘煜并不接,反而瞟了一眼,问道:“画的什么?”
咦,这反应有些诡异呢,这位若真不屑,根本不会看不会问,可若他在意,便会直接拿过去看,这欲拒还迎是怎么回事?
曹沫一时琢磨不透这位殿下的诡异心思,只好据实以答:“就是诈死计变成真死。今日之前,我们还认为那是诈死,没想到画骨先生早已洞悉一切!”
昨日那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应念了。
第一次被人捷足先登,可以说是大意是巧合,第二次,短短一天时间,又被人捷足先登,这简直是对司隶台的侮辱。
刘煜感觉自己的龙鳞被人生生薅下来几片。
“派人盯着吴府,吴邕看似镇定,至少相信了一半,一定会有动作。”
“殿下想查吴尚清掳劫的替死鬼?”
刘煜点头,“既然死的是吴尚清,那个替死鬼可能还活着。找到这个人证,说不定能撬开吴邕的口。能让吴尚清选择诈死脱罪的秘密,绝对不简单!”
曹沫很不怕死地接了一句,“豫王的推测跟画骨先生如出一辙。”说罢领命而去,没忘记一不小心把心爱的画本遗落在案上。
这么说,那个混蛋连替死鬼的身份都已经查清楚?刘煜冷眼盯了那本画本,像他这样身居高位操纵着别人生死和所有游戏规则的人,如何能轻易接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但一刻钟,咱们英明神武的豫王殿下还是摒弃前嫌,打开了画本。果不其然,画本上不但表明了替死鬼身份,甚至还画了它的藏身之地。
这是要害死这个乞丐吗?
偏就在此时,赵重阳来报,漱玉斋被京兆尹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