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鱼挽知道,即便发短信问这个人,他(她)也不会作答。这个人打定主意要见她一面。
鱼挽内心纠结着,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
☆、墨心出现了
星期六早上,看着鱼挽睡得沉,终离出门买好早点。最后起床的是鱼挽。
边吃早点,宿儿说,暖煦中午的火车,她想去送送他。终离说,这是应该的。鱼挽起身从房里拿出那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递给宿儿,说让她转交给暖煦,无以安慰他,只希望他的内心能强大。
鱼挽正在收拾餐桌,手机响了,一看是姨父的电话。
姨父说,你去看看你小姨怎么样了,昨晚我什么都跟她说了,我也无法再面对她,无法面对任何人。我从姥姥那搬出来了,以后我们各过各的吧。
鱼挽放下电话,想不到姨父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唯一一次姨父做出了选择,虽然伤着了小姨,但是姨父意欲用这种方式煎熬自己让灵魂得到救赎吧。终离也是这么认为的。
鱼挽想,让小姨先静静吧。她这一生完全与她的期望背道而驰,刻意找的东西往往找不到,一切人和物的来去,都有他的时间。小姨现在的指望是秋意肚里的孩子吧。鱼挽暗暗祈祷愿这孩子好好的,因为这对于本末来说也很重要。可是,假如这也得不到,生活还是得继续。这就是人生的残酷。
接下来,鱼挽就是在想晚上到底赴不赴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的约。最终她决定,还是要去。她要看见这个剧的结局。只是,该不该把这个短信的前前后后告诉终离呢?鱼挽打算先不跟终离说,事后再告诉他,免得自己像是背了包袱亏欠他一样,她还担心终离知晓后,他想参与进来。鱼挽想看到这个事件的自然进程。
这样,鱼挽主意已定,这段时间来第一回和终离在家一起呆了一天,内心倒是安宁。宿儿送走了暖煦,回家清理着东西,准备返校。终离照样午睡起来后看电视,看报纸。奇怪的是,男邻居并无在固定的点出门钓鱼。鱼挽猛地想起,他昨天下午应是搬家已经离开了。他可能没想到,虽是邻居这么多年并无多少交集,竟会有些惦记和某种联系。
鱼挽跟终离说,她晚上想独自出去逛会街,宿儿整理着东西,并无想一起出去之意。终离说,你去吧,我和宿儿待会随便在家吃点,你不用挂念我们。
鱼挽在镜子前捯饬了一下。脸上恢复到原来的细腻,光滑,小细纹还是有的。这样已经很好了。不知怎地,鱼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虽不知以后脸上是否还会过敏,什么时候还会过敏。正如我们调试自己时,快乐时想着没有永恒的快乐,痛苦时没有永恒的痛苦,这样我们会释然和平和,尔后安然地活在现在。小姨,姨父,依苏,实至,低吟他们即便发生了那么决绝的事,明天还是得继续,过去虽是断不了,假装忘却,也许就再记不起来了。
鱼挽穿了一件无袖白色棉麻长裙,戴着穿着黑绳的银质荷叶图案的长链子,脚穿黑色细布带平底凉鞋。头发照样挽成一个髻。鱼挽向来喜欢这样的穿着,没有束缚,云淡风轻。
鱼挽出了门。心想,这么多天那些事的发生让人似是猝不及防,那些人最终在生活的真相里无处可逃,臣服,谦卑。一切似乎有了了断,一切似乎仍无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