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不过是给杨氏跑腿干活的伪东家。
他们早就心生异想。
杨氏怎会不知庶子和庶媳的心思,此刻拿大放接着道,“至于我们这一支名下的产业,有一多半是后来老四出钱出力,帮着做起来的老四公务忙没能过来,老四媳妇呢,怎么这会儿了还不见人?”
李英歌亦是奇怪,头先吃席听戏时,谢氏去更衣后就没再回转,她偏头喊常青,“你去看看。再去请小福丁儿,怎么这会儿还没过来?”
一听小福丁儿的名字,杨氏就有些不自在。
三个房头的老爷太太们却是暗暗提着心,生怕谢氏撂挑子,杨氏再一抠,他们能得好处就得大打折扣。
杨氏心中却在琢磨萧寒潜的态度,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保守行事,收回转到舌尖儿的话茬,话锋一转道,“老四媳妇虽不在,却是私下就和我打过招呼的。老头子在世时做下的产业,归到我名下,将来等我去了,就用作我们这一支的祖产,只做传承,不得变卖分割。”
族老们赞同颔首,三个房头的老爷太太一听心就放下一半,自然没有异议。
“至于后来老四帮着做起来的产业,就平分成四份。”杨氏扫括族老在内的面色都是一正,心下半是嗤笑半是痛快,接着道,“三份分给老大、老二、老三。剩下那一份本该是老四的,不过我和老四媳妇商量过了,他们常驻京中,这一份就归到族里,算是老四一房给族里尽一份力。”
族老们一听条件兑现,对视一眼后,忙开口赞杨氏心慈,李子昌和谢氏大义。
杨氏泰然受之。
拿着谢氏的好处做人情,她不仅不心疼,简直一百个愿意。
总归少不了她应得的孝敬。
花厅内正说得热闹,谢氏带着常青和小福丁儿回转,进门后团团见过礼,开门见山道,“老太太既然和在座各位都清点清楚了,我也不多废话,小福丁儿已经办好各类公文,请老太太和大哥二哥三哥过过眼,没问题我们就签字盖章,回头族里、府衙、各房各存一份底,这事儿就算完了。”
小福丁儿依言奉上厚厚一叠公文和各类房契地契。
谢氏雷厉风行,杨氏却兴趣满满,分心奇道,“可是外头有什么事绊住了脚?”
“正好跟娘告个罪,我们娘儿俩已经收拾好行装,今晚就启程。”谢氏懒得和她打嘴仗,说罢向李英歌投去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道,“康家才送了信过来,说是姝儿出了点意外,才借老爷的名义请了太医”
李姝出事了?
李英歌心头一跳。
杨氏亦是心头一跳,不是担心而是幸灾乐祸。
不止她,族里都在暗地里八卦,说李姝记在谢氏名下做嫡女,没想到和谢氏一个毛病,也是多年无出。
族人感叹,杨氏却是乐得看好戏。
当下假作担忧,大义凛然道,“之后几天的寿宴不过是招待些外客远亲,我这里你不用挂心,且回京罢,都是做娘的,我哪里会不知道你有多心焦?听说你那庶长子这几天也没去衙门当值,也不知老四是不是为这事才抽不出身,我们做当家嫡母的,不容易”
李锵的事族人尚不知道,闻言一愣,神色各异地齐齐看向谢氏。
杨氏大感畅快,对谢氏明褒暗贬,还句句捎带上自己,好叫谢氏不好回嘴。
谢氏只当杨氏放屁,无心和她计较,在心里问候了几句杨氏的祖宗,面上淡淡笑道,“您说的是。这些文书我已经签字盖章了,小福丁儿留着帮您和族老处理后续。我听您的,这就先带英哥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