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儿呢!”
顾扬灵扶着腰从里屋出来,笑道:“我闻不惯熏饼的香味儿,屋里头也不能空寥寥的甚个味道也没,便叫她们摆了盘水果,也不寡淡。”
如今已是五个月的肚子,又穿得厚实,瞧起来便有些笨笨的,好在顾扬灵身量高挑又纤弱,只是瞧着富态了些,倒也不显臃肿。
薛二郎先往碳盆儿那儿站了会儿,待驱了寒气,才挨到顾扬灵身边儿,一脸柔情笑意,小心翼翼地揽着她道:“我出去这么久,可有想我?”说完,不停地斜着眼儿往顾扬灵的脸上偷瞧,俊脸上,慢慢的有了些紧张的神色来。
抚了抚挺起的肚皮,顾扬灵念着肚里的孩子,又看得薛二郎几眼,然后抿着唇浅笑,微微颔首。
薛二郎立时浑身舒畅,笑得合不拢嘴,扶着顾扬灵去了内室,在罗汉床上坐下,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一对儿手镯儿,还有一对儿脚镯,一个金项圈,全都是金灿灿的耀眼,做工精致,看着小巧玲珑。
“好看。”顾扬灵接过来仔细打量,想着薛二郎待孩子上心,于是又给了薛二郎好几个暖暖的微笑。
看得薛二郎心里头热热的,一股子心满意足的感觉从头顶倾泻而下,浑身都是不得了的舒坦。
“想要拴住一个妇人的心啊,容易,叫她生个孩子就行了。”
薛二郎想起有段日子他为着顾扬灵的疏离不驯发愁,酒桌儿上喝醉了便出口相问,当时有个友人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想着想着薛二郎便笑了,看来那人没说假话。自打这女人有了身孕后,待他是愈发的温和亲近,虽有时候也会贤惠大方的叫他寒心,可瞧得出来,她如今愿意同他一心一意过日子了。再想想以前,薛二郎顿生知足常乐的感慨。
东院儿里有心爱的女人,还有正在孕育的孩子,薛二郎便不愿意去正院儿了。出去寻了福安,低声嘱咐了几句,便又转过身欢欢喜喜进了内室。留下福安烦恼地搔着头发,一脸愁容满心忐忑地往正院儿里去了。
自然是很失望的。
闵娇娥看着满桌儿的菜肴,又看着温好的女儿红,脸上是浅浅的笑意,眼里却是怎么也遮掩不去的凄哀。
红香绿玉一旁看得心酸,殷嬷嬷也叹了一口气:“那院儿本就勾着二爷的心,如今又有了孩子,可不是把二爷的魂儿都留在那儿了。不去便罢了,去了哪里还出得来。奶奶也要放宽心,总是来日方长。”
闵娇娥抿着唇点点头,两滴泪瞬时滑落,又被她很快抬手抹了去。
闵娇娥指了指桌上的菜:“来,二爷不来,你们陪我吃。做了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也吃不完,吃着也没意思。今个儿不分主仆,来,都坐下,咱们吃菜喝酒。”
……
睡到半夜,顾扬灵照旧地醒了。动了动手脚,猛地发现帐子里多了个人。眉心一抖,心头一跳,又忽的想起睡在身边儿的是孩子的爹,笑了笑,慢慢摸着坐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却还是吵醒了薛二郎。
自从顾扬灵有了身孕,夜里屋里头总要留得一盏小灯,拿厚厚的灯罩罩住,并不晃眼。如今又隔了一层厚厚的幔帐,黯淡的光线下,只能瞧见恍惚的人影。
“怎么了?”薛二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地想起那凸显的肚皮,脑里一惊,忙坐了起来,凑上前抱住顾扬灵:“可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