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注意万笃的动向,哪怕一点点风吹草动,东厂便会派人出来。
她是怎样进宫的,又是怎样逃出来的呢?据洪天达所说,她应该是进宫之后便未出来,所以自己才日夜兼程没命地往回赶,直跑死了两匹马。两天一夜未睡地赶路,饶是如此还想着抄近路,不想却正好遇到这三人。
她的身上脸上是细细的伤痕,想是被树枝刮破的,又像是在水里被碎石划破的。方才一路上已经问了珠子和刘大意,三人确实是一路徒步往南赶,且遇到锦衣卫的追杀,落下悬崖后顺流而下,定是在水里冻得不轻。
易轻寒紧紧握着蓝语思的手,直到小人儿微微动了嘴唇。
“相公,相……”蓝语思睁开眼,看到易轻寒惨白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咽着。
“莫怕,相公来了,无事了。”易轻寒心疼至极,恨不得将那群锦衣卫碎尸万段。
“你的脸色?受伤了吗?”蓝语思顾不得自己的虚弱,伸手抚上他的脸,问到。
“没有,相公好着呢。”夜以继日的赶路,易轻寒吃睡都在马上,脸色自然不会好。
“还疼吗?”易轻寒轻轻抚着她手背上的伤痕,满眼的怜惜。
“不疼,比起咱们上次落崖,这次算是儿戏。”蓝语思撑起一个笑,安慰着易轻寒。
易轻寒无可奈何地一笑,勾起一根手指敲在她的额头。
蓝语思忽然脸色一变,鼓着气转回身,不再看他。
“怎地了?发热了?”易轻寒不明所以,疑惑地探手在她的额头上试温度。
“你才发热了,你还发昏了呢!”想起他事先写了那么多封信,蓝语思便异常恼火。她不怕担惊受怕,她怕的是一直蒙在鼓里,就好比蜗牛缩在壳子里,自以为外面风平浪静,等哪一天洪水来袭时,却是顷刻间灰飞烟灭。
经历了这次,蓝语思再也不会安安心心的了,哪怕下次易轻寒是真的写了信来,她都要在心里琢磨琢磨是否又被骗。
他将什么都掌握在手心里,就连她的喜怒哀乐也要掌控着。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是对于一个真正爱着他的女人来说,却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娘子……”易轻寒不明所以,又不太会甜言蜜语,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为何不说话,是以为我在无理取闹吗!”见易轻寒沉默不语,蓝语思更加气恼。
“不。”易轻寒无言以对。
“近两月给我的回信,全部都是你在路上写的吗?”蓝语思回过头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