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作鸟兽散,一个不长眼的小厮慌忙间绊在花盆上跌到易轻寒脚边。
那小厮早已吓得脸白冒虚汗,易轻寒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拎起脖领子便说:“前边带路,你们老爷的书房。”
那小厮瑟瑟发抖,被易轻寒放到地上后仍旧有些站立不稳。司务是九品官,平时连大员都难得见上几人,更何况这种架势,家里的下人也是没眼界的,早就慌得不成样子。
一行人来到书房门口,正迎上那穿了官服赶着进宫的司务大人。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那司务早听了看门小厮的报,说是东厂来了人。他本不信,心道自己是万贵妃一派,便是东厂也不敢随意来招惹自己,待到看到易轻寒转回脸时,这才心凉了大半。
“原来是易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那司务倒也机灵,心道今日还有要事要办,不论何事都要先敷衍过去。
“司务大人,跟本官走一趟吧。”易轻寒说到,便挥手示意身后的番役上前拿人。
“易轻寒,本官乃朝廷命官,你敢随意抓人,就不怕娘娘问你的罪!”那司务挣扎着,眼缝扫过自己胸前。
“本官抓的便是你这朝廷命官,万岁感染风寒已有月余仍不见好,太后梦中得仙人指点,便是有那奸佞小人私底下诅咒万岁。本官已查明,便是你这奸臣做了手脚,还不从实招来!”易轻寒低头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看着那司务说到:“怪,只怪你拜错了神仙烧错了香,便是堕入轮回,日后也知该如何行事了吧。”
那司务犹自挣扎,示意身边的小厮赶紧出府报信,易轻寒长刀拔出,刀锋扫过那小厮,便见他瞪着眼睛倒在地上,仍旧死不瞑目。
“给我搜!”易轻寒一声令下,番役们便闯进书房,不多时便搜出符纸若干,以及其他岐黄之物。
“这,这分明是陷害!”那司务大叫着,尖利的声音传到临府。
易轻寒冷笑一声,架着人便押向府门。
“何人喧哗!不知这是朝廷命官之所吗?”走到一处墙角,正是与临府的交界处。一墙之隔,那边便是鸿胪寺少卿田光的府邸。
“何人问话!不知这是东厂办案吗?”易轻寒顿住脚,冷声道。
果然,墙那边没了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擦乱的脚步声。易轻寒一行人接着走,来到府门口便将那司务缚住手脚塞进车里。
易轻寒在马上对一个番役说了两句话,便押着那司务回到东厂大牢。刚松了绑,那司务便要趁着无人之时去拿怀里的奏折,那是准备今日递上去弹劾太子因其母端妃之失不足以位居东宫的折子。
易轻寒早一步踹在他的胸口,伸手将那折子抽出,翻看了一眼便冷笑起来,随即低头说:“司务大人,你还真是前仆后继,便是这个牢房,前任的司务大人死在那《春江花月夜》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