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寒回身一下子便抱住蓝语思,待其挣扎起来时,人已经被抱下了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王取府上的管家往里走,直来到一处园子,正是王取夫妇所住之地。
一进上房,王夫人便红肿着眼睛迎了出来,易轻寒简单安慰几句便进了卧室探望王取。因有太医及一些其他男眷在内,蓝语思则避嫌地留在外面抱厦处安慰王夫人。
“姐姐,你莫担心,王大人这不是没事了吗,莫哭坏了身子。”安慰的话虽这样说,但蓝语思昨夜听说易轻寒身中数刀奄奄一息之时,也是急得眼眶湿润。
“妹妹,你不知道,可吓坏姐姐了。”王夫人哭得眼睛似核桃,拉着蓝语思的手说:“那起子贼人实在可恶,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竟躲在胡同里放出一群野狗,惊了马又一窝蜂地冲了出来,见人就砍。我家老爷万没想到天子脚下竟也有人敢如此行事,还以为有人械斗,哪知是冲着自己来的。”
蓝语思不免也有些后怕,自私地想到幸亏易轻寒没有同他一道回府,不然便要受了牵连。
“姐姐,那起子贼人,是什么来历?”蓝语思问到。
王夫人说到此处时面露凶光,恨恨说:“连夜就审出来了,竟是那杨家逆子安排的。他们被抓进大狱之前,就已经安插了这么些人手,也算是杨府的死忠。只道若主人出来便可,若是迟迟出不来,或是定了罪再无转旋之机,便下死手鱼死网破。”
“本来圣上还未有定论,我家老爷虽极力主张将其父子法办,但是朝堂上那么些所谓的忠臣可都顶着呢,说不定真就囫囵了事。我看这一闹,那父子俩不死也得死了。”王夫人狠狠擦了一把眼泪,蓝语思忙递上茶杯,让其润润喉咙。
“姐姐莫要哭坏了身子,这不是没事了吗?过几日便可痊愈的。”蓝语思不知如何宽慰她,只是说些好话。
“若可以的话,我宁愿替老爷受这些刀。”王夫人又擦起眼泪。
蓝语思听了深有感触,若有所思地说:“虽然……咳咳我是说,姐姐和王大人如此恩爱,实是难得。”
“当你心里真的装下这个人的时候,不论他有什么不足,你都会觉得他是好的。”王夫人敏感地捕捉到蓝语思话里的意思,一脸笑容说到。看了看蓝语思若有所思的脸,忙又补充说:“我看妹妹你和易大人就是这般模样,妹妹你识礼体贴,易大人待你又如珠如宝,那次妹妹被人掳走,易大人可是急得日夜不睡,生生熬坏了身子。”
蓝语思听了这席话,更加的坐卧不安和心里发虚,只悻悻地低了头,捏着茶杯装作看上面的花纹。
“夫人,太医和其他人这便要出来了,不若您……”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对着王夫人说。
“也好,妹子,我们先到园子里走走,待会儿那些男人出来撞见就不好了。”王夫人拉起蓝语思的手说到。
蓝语思是无可无不可,便跟着王夫人起身走了。因天气寒冷,两人便沿着游廊慢走,园子里也无甚花草可赏,只看看假山雕塑等景致。
王夫人正拉着蓝语思的手心不在焉地讲解着园子里某处,说是王取最喜爱的地方,夏日里经常拉着她纳凉赏月,后面便走来一个小丫鬟,对着王夫人福了福说:“管家叫我来寻夫人,说是太医开了一味雪参,记得夫人屋里有一支,便想着问夫人取来给周太医看看,若是好的就用着,若是不好就到宫里去求。”
王夫人听了忙急了起来,回头看看蓝语思。蓝语思知道她的心思,便说:“姐姐自去找吧,我在这园子里走走,估摸着人都走了,再回堂屋去等我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