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的礼物……真要命。要不干脆包个红包给他算了?纠结着回到了家,还没进屋就听见了尖锐的叫嚣声。
贝雅,就算你恢复了健康,也用不着叫的那么惊天动地!
推开门,空中就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腥。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有人买了活鸡回来在杀鸡?
贝雅看见她回来,顿时如释重负般向微微扑来,语无伦次地道,“佩特,佩特小姐,她,她,她……哥哥不在,她……”
看她的神情,微微再迟钝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忙安抚她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佩特,佩特,我,我也不知道,刚出去买菜,回来,就,就看……”
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真是被她急死,微微一把推开她,索性自己去看。她推开佩特的房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在平安夜,佩特小姐自杀了。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那么的触目惊心。
幸好被发现的早,还有呼吸。没有钱看医生,就只能把克莱叫来。好在老板以前是军人,在包装伤口这方面颇有心得。他带着十几年前的医疗箱,心急火燎地跟着微微一起来到四人的住所。
那一刀割得不够深,只是皮外伤,上了点防止细菌感染的药剂,用纱布包扎好。因为失血过多,佩特昏迷着,脸色苍白如鬼。
送走克莱,林微微喘出了一口气,和贝雅一起将房间收拾了。佩特小姐在两人的沉默中悠悠醒转,她醒过来,见自己还活着,顿时悲从心中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贝雅吓坏了,在小姑娘的心里,佩特一直是个冷面冰山,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生气或者伤心。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她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完全虚脱了。
绝望,这种蔓延在空气的气息,就叫做绝望!
见她一时死不了,微微压下悲伤恐惧,愤怒却冲上了脑袋。尼玛现在就绝望了,那以后在集中营里的日子还怎么过?
佩特控制不了
自己的情绪,眼泪如泛滥之黄河,哭的撕心裂肺,看得人心如刀绞。
林微微怒了,红着眼睛,冲过去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吼道,“佩特,你这个孬种,为了一个男人,就轻贱自己的生命。难道你就是为那个负心汉而活?我鄙视你,你即便这样自杀死了,灵魂也不会上天堂!”
第一次打人,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手心里的疼,还是心中的痛。
佩特恍若未闻,只是在哭,泪珠一滴滴地争相滚出眼眶。她睁着眼睛,却没有光芒,没有聚点,不肯面对事实。
哀莫大于心死啊!
微微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佩特小姐,在众人面前,她从来都是强悍的代名词。可是现在,那个女强人已然逝去,爱情……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山盟海誓,撕心裂肺,刻骨铭心都还不够,还要叫人以死相许!
看得她哭得死去活来,林微微吞下想骂人的话,可也不想再看她的模样。随便拎了一件大衣,摔门而去。
今天是平安夜,大街上静悄悄的,明天就是耶稣的生日……在这充满了节日气氛的日子里,她的心情却烦躁无比。
鹅毛大雪从天空倾泻而下,瞬间将大地覆盖在一片白色之中。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在雪中散步。去尼玛的圣诞节,去尼玛的佩特,去尼玛的纳粹德国……劳资我要发疯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希望就可以这样走回家。革命在这个年代,真是太苦逼了,就连坚强、勇气、乐观、笑容都成了奢侈品。
走着走着,林微微的脚步突然一顿,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闯入了视线。它停在街头,似乎在等红绿灯,她一下子就懵了,心狂乱地跳动起来。
透过车窗,她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依旧那么英俊,那么儒雅,即便看不到他的正面,依旧能够想象他曾经对她展开的微笑,是那么具有渗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