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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的原璟坤希望能够化解龚熙诺和井建业之间的矛盾,他了解龚熙诺,相信龚熙诺绝对不是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
关于这点,他非常自信。
爱和恨是相依相附的,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龚熙诺早晚会想清楚,想明白,会原谅井建业,会接受井建业。
原璟坤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把握,关键是他有过类似的经历。当初父亲擅自做主去借高利贷,导致家破人亡,说实话,他不可能不恨父亲,不可能不怨父亲。
但是,面对处于昏迷中的病重父亲,内心更多的情绪是疼惜,是担忧,是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救父亲的性命。
血脉相连,不管曾经发生过多么不愉快的事情,亲情是无法割断的。
原璟坤理清思绪,准备离开书房时,又想到一件事——那枚龚熙诺从不离手的戒指,以及上面刻着的字母jk。
这两个字母应该是龚熙诺父母姓名的汉语拼音开头字母—井建业和康爱玲。
这枚戒指是男款,应该是属于井建业的。
大概是他们离婚后,被井建业丢掉,龚熙诺找回来,一直带在身边的。
这一切,原来,都是他的误会。
原璟坤上班迟到,工作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井建业和龚熙诺相认的事情。
一个上午,傻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要修改的图纸还是老样子,丝毫没变。
“嘿!”郭新从老远甩过来一份文件,准确无误地降落到原璟坤的办公桌上,人也随之而来,站在他面前。“原工,有个设计方案,三天内交初稿!”
“嗯。”原璟坤看都没看文件,郭新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哎,哎,和你说话呢,三天啊,交初稿!”郭新见他出神,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悠。
“几天?”原璟坤醒悟过来,睁大眼睛瞪着他,不可思议地问。
“三天!”郭新举起三根手指。“领导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上次,不也是差不多三四天交初稿的吗?”
原璟坤压住火气,翻个白眼,四年前的事能和现在比吗?那次不是时间紧迫吗?
“完不成!”原璟坤把文件推开,语气不佳回绝他。
郭新不气不急,拿出文件夹里的纸张,抖动着:“要我说,你还上班干嘛,回去当你的少……”少奶奶三个字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原璟坤和龚熙诺的事可瞒不住他。“……多好!”
原璟坤扯过在眼前上下翻飞的白纸:“行了,知道了,尽量完成!”
郭新一副领导派头地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小鬼,你行的!要相信自己!对了,给你订了西红柿鸡蛋盖饭,一会儿送来,吃完再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噢,对,少放糖,看看,我多关心你!”
“你要是真关心我,替我干吧!我谢谢你!”原璟坤头疼地看着设计方案说明。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加油!”郭新幸灾乐祸地一笑,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原璟坤颓废地倚着椅背,用纸张盖住脸,长叹一声,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