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输液管插在粉嫩嫩的胳膊上,心下全是怜惜,不过才三岁的孩子,受这么大的罪。
从医院回到家差不多是深夜了,秦焱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任家宁给他喂了一些果汁,哄着他睡去。
秦焱是个不认生的孩子,加上遇到温柔和善的任家宁,一路上好言好语关怀有加,叫这个小家伙倍感温暖,几次都随口叫他爸爸了。
第一次听到秦焱叫他爸爸,任家宁先是一愣,心里也升起一种暖暖的感觉,稍后便感伤起来,这么小的孩子,父母不在身边,老师再关心同伴再友爱也敌不过亲生父母的关怀,想爸爸妈妈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倒是很可怜。
不由得想好好照顾他,不再是看在秦安康的委托他的份上,是心底的想法。
秦安康赶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两点半,风尘仆仆的被请进来,问:“焱焱呢?”
任家宁示意他小声一点,指指卧室的门:“刚睡着了。”
秦安康刚想迈步,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看鞋问:“用换鞋吗?”
“不用。”任家宁摆手道。
秦安康大步流星的冲进卧室,轻手轻脚的靠近床边,见秦炎呼吸平稳,伸手试试额头的温度,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回身对站在后面的任家宁说:“谢谢你了。”
任家宁笑了一下,说:“别客气。你都说了好几次了。”
秦安康直起腰来,傻笑着挠挠头说:“我也想不出要怎么说了。”
任家宁转身出去说:“你吃饭了吗?出来吧。让孩子好好休息。”
“哦。”秦安康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带上门。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秦安康才有机会好好四处观察一下任家宁的家居布置。
地方不是很大,但也足够一个人居住。
布置上简洁大方,完全不是像他平日里对艺术家的理解那样各条前卫另类,收拾的十分干净整齐,略在几个角落里摆放几件艺术品,沙发后面的墙上是一幅油画,应该是任家宁自己的大作,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画里的景象是个什么意思。
任家宁端着面汤从厨房里出来,说:“吃点面汤吧,也没有什么能吃的,将就一下。”
秦安康来到餐桌前,不经意瞥见架子上的相框,一男一女笑容灿烂,幸福无比。
在旁边的照片上是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在繈褓中,天真可爱。
在照片前停下脚步,任家宁放好碗筷,抬头说:“哦,那是我太太和儿子。”
“啊,你结婚了。”秦安康脱口道。
“嗯。”任家宁应了一句。
秦安康想了一会儿才问:“你太太呢?”
任家宁没有看他,去厨房拿其他的菜,出来的时候说:“她去世了,因为难产。”
“对不起。”触及到别人的伤处,秦安康有些歉意。
“没事。”事情过去很久了,任家宁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很伤心难过的样子。
秦安康还盯着照片说:“你们很相爱吧。”
任家宁不可置否,看了看照片,岔开话题:“吃吧,一会儿凉了。”
秦安康不好再说什么,坐在椅子上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