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书房内没有一人,往常这个时候离殇该是在这里的才是,今日像是被容慕熙叫了去了,一大早便没了踪影,昨日锦洛又被离殇派人送回了自己的寝,整个太*一下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死寂。明月低着头,眼里泛起层层影。其实柳今夏的话并不能真正对她造成伤害,然女人天生的敏感心里,还是让她想在此刻见一见离殇,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她也就只想看看他而已。
转身之际,花园处似有黑影一闪而过,夏侯明月立刻警觉起来。她越发觉得太*的守卫已经形同虚设了,如此轻易就可以让人进来。前几日是她轻易被劫了去,今日若不是她眼花了,那么大概又是什么人潜进来了。她眸光一眯,露出冷的眼神。其实夏侯明月是极少有这样的眼神的,然极少有并不代表没有,她是个眦睚必报的人,任何人若是想伤害她算计她,若是让她知道,她定不会轻易放过。
她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人。
“香菱。”夏侯明月忽的大声唤道,下一刻,转角处忽的出现了香菱的身影。
夏侯明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本觉得太*的守卫似乎越来越不值得信赖了,你是否找些靠得住来守这太*,要知道太*并不等同于其他殿,太子殿下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若是这样就能轻易让人进了来,那太*里还有什么可算是秘密的呢?”
香菱是个聪明人,一听便听出了夏侯明月话中的意思,她恭敬的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查办。”
夏侯明月挥了挥手,香菱的办事效率她自是了解的,恐怕过不了几个时辰她就能全数搞定了。如今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管这些,一脚踏进身后的书房。
离殇的书房从不轻易让人进去,在夏侯明月的记忆中,除了皇上元帝,似乎也只有容慕熙和锦洛进来过,下人里面,自然也只有香菱才有这个资格。香菱与离殇而言是特殊的,这一点早在夏侯明月初进太*时就已经觉察到了。否则,以他如此心思莫测之人不会让香菱来看着我,让香菱来看着我,必然是其有值得信赖之处。
她随手拿起桌案上离殇看了一半的兵书,离殇从来极爱看这些东西,这一点从整个书房内摆放着的书籍便可略知一二。所有书籍中,三分之二皆是兵法。她嘴角始终噙着淡然的笑意,素手划过冰冷的桌案,上面的纸上还有未干的笔迹。
只一个字,忍。笔锋铿锵有力,一看便是出自离殇之手。
夏侯明月于是提笔,在那个忍字后面又加了一句话:忍字头上一把刀。写完后她满意的笑了笑,她的字很秀气,与离殇的大气截然相反,但看上去却又相辅相成。
晚膳过后,本该是夏侯明月前往佛堂祈福的时间,然一出门便被迎面而来的离殇堵住了去路。离殇冷峻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若是不仔细看,没有人能察觉到那丝若有似无的笑。
她朝离殇笑。“太子殿下这会倒是得了空闲了。”她话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离殇挑了挑眉。“太子妃该不是在怪本白日里都没有时间好好陪你吧。”他伸手一下揽住夏侯明月,一个侧身很自然的进了屋,随手就关上了门。
进门后离殇明显的松了口气,夏侯明月忽然紧张起来,她透过门缝朝外望去,边问道:“怎么,难道有人监视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