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昨天太医是怎么说的?”一边挑选着珠簪,我一边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昨夜太医的诊断,只有皇上一人清楚,奴婢不知。”
斜睨了珍儿一眼,她不像是在说谎,虽然我极力保持着冷静,可是手中刚刚拿起来的簪子还是差点脱手而落。
冷笑了一声,我寒着声逼问:“珍儿,你是真的不知吗?”
虽然是背对着她,可是身后之人还是吓的跪倒在地,急急的回到:“奴婢确实不知,奴婢不敢隐瞒夫人,”
胡乱的挑了一个簪子,又胡乱的往头上一,我愤愤的起了身,正想转身找个奴才泻火,跪在地上的珍儿又诺诺的开了口:“奴婢虽然不知道太医的诊断,但是奴婢大胆猜测夫人您。。有喜了”
完了。。。我最终听到死神的宣判了!
刚刚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因为我实在没有力气置气了,双膝一软,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
跪在地上的珍儿一看我这个不哭不笑的样子,以为我是不相信她的话,继续解释道:“昨夜皇上临走之前嘱咐了一大堆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恰巧都是怀有身孕的人应该禁忌的,所以夫人您一定是有喜了,皇上决定将此事保密一定是怕这个消息走漏之后,会有人对夫人不利。。。”
“够了!”珍儿的絮絮叨叨被我的怒喝斩断,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背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冷冷朝着身后甩下两个字:“出去。”
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失态的样子,镜中的女子是这般雍容高贵,镜中的女子应该是无时无刻都有着泰山崩于前也不动声色的沉着和冷静。
可是。。。司徒睿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
难道。。。司徒睿想要这个孩子?
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一股无法抑止的火从口翛得烧满了全身,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砸在地上,珠子散乱了一地,然后是第二枝,第三枝。。。
气愤。。。无奈。。。犹豫。。。无助。。。
压在中的复杂情绪似是找到了突破口,肆虐的向外喷涌,似是决堤的洪水,让人难以招架。
直到满头的青丝凌乱的散满了肩头,我才止住了手中的动作,无力的瘫软在了身边的榻椅上,看着满地的狼藉,一如我此刻凌乱的心情,剪不断,理还乱。。。
眼前渐渐朦胧,眼眶渐渐泛酸,泪水便那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却不能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捉弄我?
闭上双目,眼前出现的却是司徒睿。。。微笑的他,生气的他,失落的他,焦虑的他。。。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的思想我的双眸早已经被他填的满满的了。。。
想到骄横跋扈的他,想到黯然伤神的他,想到柔情似水的他,我的心底淡漠一片。。。
可这漠中还透着千丝万缕的念,那淡中还带着无法割舍的浓情。
万人之上的尊位,风华绝代的容貌,智多近妖的才华。。。
上天为什么要造就这么一个让我想爱又不能爱,想恨又很不起来的人!
轻轻抚着还是平坦一片的小腹,原来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他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两个人,他的父母或许还会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人,可是他的出生也许会给他的父母带去灭顶之灾,他的降生或许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灾难。
我是一个母亲,但我首先是一个女皇,入质炎虽是迫于无奈但也是不成体统,如果在为炎帝产子。。。我怎可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家国天下。。。可对于一个帝皇,先有天下,才能有家。也许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贤明的帝王,但我不能允许因为我的丝毫差池而给冰国带去莫大灾难,即使不能造福于民,我也不能祸害百姓。
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感情,为了自己的孩子,就赌上冰国上下千万子民的幸福。。。我输不起!
身上之责重如泰山,刻刻迫于我心,莫论何事,莫伦何人,都离不开——江山为重!
孩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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