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撕下一小块烤饼,慢慢的吞咽,不时拿过水葫芦喝上一两口水。丝毫不管一旁打量的目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孝德的眼力可以说是这些油头兵中最好的,他可以通过一些人极其细微的动作和习惯判断他们是什么人,从事什么职业。可是今天他越看那小女孩,越觉得自己看不透,看那女孩的吃相,斯文倒是斯文,并且没有官家小姐的刻意做作,完全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静。
应该是属于家教比较好,却又不是官家的女孩才对。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小柱还没有音讯,刘孝德不禁越来越稳不住了,他的眼光再次瞟向那小女孩,可是对方正依着车门闭目养神,理都不理他。
刘孝德招手叫来了一个平日与王小柱走的近的兄弟过来。让他去到王小柱的家里看看。那小兵听见了始末,不禁暗自嘀咕头的脑子是不是抽了。哪有那么邪乎的事情。眼光轻轻的瞥向据说很玄乎的那女孩,不过是一女扮男装的女孩子罢了。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既然是头儿有命,不能不从的。那小兵还是撒开步子向王小柱的家里跑去。
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后面离开的那小兵又惊又诧的跑了回来。韩墨不理他对自己投注畏惧和疏离的目光。那小兵在刘孝德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嚷了几句话,刘孝德的脸色也惊在那里了。
王小柱的母亲真的病了!如果不是王小柱带了大夫回去,让大夫及时对得了急症的王小柱母亲施针拯救过来,只怕他母亲就要没了!
“可以走了?”韩墨清淡无波的眸子对上刘孝德变换不定的眼神。
刘孝德几步踏到韩墨的面前,躬身一礼:“方才是小人糊涂了,请小姐不要怪罪。”
韩墨微微点头,示意郭大叔走人,她还想赶回去吃晚饭呢。
刘孝德一见人要走,连忙几步上前挡在马车的前面,又是躬身一礼:“小人想请小姐赐卦。”
韩墨低头看他,幽幽深瞳中微澜不惊只是问:“你真的想要?”
刘孝德见韩墨松口,又是一礼,口中道:“请小姐赐卦。”
韩墨没有说话,幽幽的深瞳静静的注视着刘孝德。刘孝德依旧保持着施礼的动作,微微地低垂的头颅不用看也感觉得到上方的打量的视线。头皮寸寸发麻,隐隐的有被人窥视到内心深处的感觉。其实刘孝德不知道,韩墨只是在窥视他的钱包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一卦应该收多少钱,刚刚看刘孝德轻轻松松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两银子,她实在猜不出刘孝德现在口袋里还有多少钱。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了刘孝德低垂的面庞前,清淡的女童音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的迟疑道:“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