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着神仙妖魔的世界,正因为有各式各样修仙门派的存在,加上妖魔也的确肆虐过,百姓对道教的信仰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般城郭有十几个道观是寻常,而位于西南一个偏僻的小镇红枫镇中较为清净的北面,也有一所小小的道观。
道观名为清心,观主是一位中年的文雅女子,据说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因为那些豪门争斗而无法生育,索远走他乡,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安定下来,用自己的银钱置了几亩地,兴建一座道观,收容几个可怜女子,也算安定下来。
这天,观主的贴身侍女,明慧师太神色颇为惊慌地敲开熟睡的观主的门,手中还有一个婴孩:“小姐,奴婢方才自观门口捡到这个孩子。”
观主眼力不缺,自然看出女婴襁褓是上品绸缎,而且这种质地非常陌生,她从前是士族也用不起这种料子,温柔地从明慧手中将女婴抱过来,再仔细地确认一番,沉吟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问明慧:“这是中的……?”
“奴婢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请小姐拿个主意。”明慧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才无比恐慌,这种事情,一弄个不好就是死无全尸,观主从前在士族一个
普通家庭斗争都无比惨烈,何况森严等级中的皇室王族?
观主满心疑惑,这红枫镇离京师至少有三四千里,怎么会出现一个身着缎的女婴?但她明白,能使用这种料子的纵然不是龙子凤孙,也是皇亲国戚、朝廷显贵,这是断不会作假的,所以一时犹豫了:“你说,为什么这孩子会……”那些贵人,再怎么也不会来这种可以称得上荒远的地方。
明慧摇头:“近来并未有什么传闻。”
清心观在四方也有些名气,不乏略有权势人家妻女来拜,消息也算灵通,她们没听到,可见真的没有,但这事情也太诡异了!
观主看到女婴恬静的睡颜,想到自己早逝的女儿以及无法生育的身体,便怎么也狠不下心将女婴仍了,她咬咬牙,问明慧:“不如,我们养她吧!”
明慧跟随观主多年,明白她的心意,但还是有些害怕,不由小心翼翼地再问一句:“小姐,收养这孩子真的没有关系吗?”
观主犹豫一会,心想如果是个男孩她绝对不敢养,怕扯进什么惊天秘密中,但女孩的话应该没什么人会来找,也不会妨碍到什么,便道:“前几日我瞧着俞夫人身子不大好,她刚出生的女儿也是个病秧子,不如我们托词为那个女孩祈福,将她抱上山?”
明慧闻言大惊失色:“小姐,这事做不得,是要折寿的啊!”
观主转念一想,如果她将人家女儿做挡箭牌只为让这个孩子富贵岂不是太过恶毒,加上女儿再怎么受宠也是联姻的棋子,不如放在自己身边教养,便打消了这个意思,但想到自己早夭的女儿心又开始痛起来,怎么也不肯放手:“无论如何,我是要抚养是个孩子的,反正红枫镇离京师几千里,也没听到有什么贵人南下,我们只要藏好了襁褓,死不承认也行,你觉得呢?”
明慧这才称是。
观主又看向女婴,眼眶不由湿润了:“当年月儿也是这样被我抱着……如果她还活着,都及笄之年了罢?”
明慧默默无语。
“不如,这个女孩子,也叫月儿吧?”观主喃喃。
于是,清心观便多了一个女孩,名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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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镇上首富姓俞,代代经商,在十里八乡也算极为殷实的人家,俞夫人身子骨不好,只有一子一女,夫妻感情甚笃,对儿女自然爱如珠宝,俞公子是个文静的子,一心读书,指望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俞小姐却是定不下来的脾气,短短三个月气跑了七个西席,既讨厌琴棋书画,又不喜女红,俞氏夫妇没有办法,听闻清心观主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出身,便巴巴地赔了脸面,又布施许多香油钱,请求观主代为教养,也好学学气度修养,努力让女儿成为大家闺秀而非小家碧玉。
观主仔细端详了一下俞小姐,见她眉宇间虽然有骄纵之色,但眼神清澈,可见是个不坏的,于是缓缓道:“俞夫人抬举,贫尼自然会好生教养俞小姐,不过贫尼有一养女,与俞小姐同岁,可否让她与俞小姐一道学习?”
俞夫人也知道观主有个养女,眉清目秀气质脱俗,才动了让女儿来此学习的心,料想那女孩也不是贪恋富贵别有居心的人,便爽快应下,笑道:“多谢观主了,既然您收了这个学生,不如为小女起个名字吧!”
这里的女孩大多以排行相称,但俞氏夫妇极为疼爱女儿,唯恐自己墨水不多,给女儿起的名字不好,加上女孩的名字又不能由相士起,现在有此机会,便顺水推舟。
观主道:“女子以德为先,娴静方美,又期盼她举止典雅有度,不如便名为娴雅吧!”
“这名字好。”俞夫人很喜欢,娴雅也很开心,她结识的几个姐妹都是以排行相称,唯独她有这么好听的名字,以后在姐妹面前更加有光彩。
躲在隔间的月儿看着这一幕,没说什么。
不知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你不是这里的人,你的人生应该在别的地方,所以不要介意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