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激情陈述阿ken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是记着笔记,时而抬起头来看看我。大概是因为灯光和红酒的关系,我整个人懒懒的,和激动的语气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把自己扭曲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从头到尾以自豪的语气陈述完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开了口:“接着你可以谈谈现在让你困扰的那个男人了。”
“你不抨击我?”
他笑着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抨击你?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神父,也不是传教者,没必要把自己放在道德的高度来俯视你。”
“那你觉得,我这种心态正确吗?”
“其实你自己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他换了一个姿势,坐正了些:“谈谈那个男人吧。”
我掐了第二烟,喝了一口酒才出声:“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现在回想起来,那或许不是爱,所以我才问你爱是什么。”
“那在那个时候的你看来,爱是什么?”
“除了体上的愉悦以外,还有神上的欢乐。嗯,我曾经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即使不谈爱,只要和我上床的男人功夫了得,并且能满足我物质上的yù_wàng,我也能获得体与神上的双重享受,所以我就迷惑了。”
“他就是现在困扰你的男人吗?”
“他?”我顿了顿,不知从何时开始,姜志兴在我心中留下的有关爱恨情愁的记忆早就淡泊了。现在困扰我的男人,是今天早上我哭着吼着把他推出去的男人。于是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交集了。现在他…应该是恨我的。”
“他恨你?为什么?”
那段让我愧疚不已的回忆又浮现在眼前,我依稀能看到谢雪珍面如死灰的脸,姜志兴只有愤怒与仇恨的双眼,还有那滩殷红地让不寒而栗的血,我一时不能自持,微颤着双手又点燃了一烟,吸了三四口才低低地说到:“我,害他老婆流产了。”
他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只是问我是否还有歉意。
“我自知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况且那是一个生命,自那之后,我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即使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悔,如果当时知道会扼杀掉一个小生命,我就不会那样做了。”
说完我又猛吸了几口烟,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说说现在这个让你困扰的男人吧。”
“他?”我哂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他是我儿子的父亲。”
“你有儿子?”这倒让他有些意外。
“我有一个九岁的儿子,他是yī_yè_qíng的意外。”
“照你的说法,九年之前你们只是yī_yè_qíng人,他到现在才对你造成困扰?”
“从我见到他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他是我惹不起的那种男人。那一夜我们喝了很多酒,所以才…后来得知自己怀孕就马上逃离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就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直至去年才遇上,他说他想见见小孩,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所以现在似乎有点无法撇清关系了,我一直迷糊甚至答应了他提出的两年之约。我觉得很困惑,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那我先问问,你对他的感觉?”
“九年前还是现在?”不等他回答,我又自顾说到:“就如我前面所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知道他会是我生命中的禁区。我一直在努力地抗拒他还有自己的感觉,但是近来我觉得这种抗拒即将要土崩瓦解了。”
“那你觉得他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