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灵魂无法泯灭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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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随着一声暴吼,硬物砸在围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沿途擦过深深的痕迹,直到连续四面墙都破了不规整的大洞。
那良擦着嘴角的血,苍白的脸色因为嘴角的鲜红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悚感。
与其说是无表情……镜片下幽深的蓝眸闪过一丝霾,转眼又逝。
“这是还你的……”那良说话的声音很淡,但又不同于平常的声音。平淡的语调下隐藏着些许复杂的压抑情绪。
“我说过,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斯莫卡沉着脸,手中的七尺十手在阳光下闪着些微刺眼的冷芒。面色些微扭曲的斯莫卡,已经忘记自己身处的是海军本部,世界最强大最坚硬的堡垒。
他的眼中就只剩下面前这个面色苍白,面无表情的少年。
单薄的红唇给人一种冷情的蛊惑感。
如果当是从相貌来讲,那良无疑拥有着不错的皮相。大大的蓝色眼眸,细碎柔软的棕发,滑嫩的肌肤,挺立的鼻梁,和形状姣好的唇瓣。没有男人特有的阳刚,也不会让人觉得女气。
“如果不是你的话……”斯莫卡再次摆出作战姿态,声音压抑沉淀着痛苦。“为什么你还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化为烟雾的身体,十手抽向那良的身子骨不遗余力,只是在最后看到那人倒在地上时,尖利的那端深刺进了那良头顶的地面,几条棕发被削断。
“为什么不还手……我知道你拥有这个能力。”皱得死紧的眉,即使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怨恨,可眼前人无动于衷的态度仍然让他所持的正义之心,阻挡了他痛下杀手的愿望。
“行了斯莫卡,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恩怨!但这里可不是你们解决私人怨恨的地方!”青雉慵懒的声线在这时了进来,抓着头发的青年似乎在抱怨的又咕囔几句众人听不清的话。
斯莫卡像是想到自己所负的责任,又或者是什么。他收回了自己的武器,看着地上的少年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和自己对视。
难得没有反光的镜片,露出那双幽深的蓝眸,会有种看到大海的感觉。冰冷的无情的大海,无情吞噬着每一个信仰它的子民。
后背里渗出血丝,身上有数十伤口的那良,仅仅是将手上那些红色的体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头不回的离开。
斯莫卡没有再说什么拒绝升官的话,在第二天的升迁大典上,看到了站在卡普中将身后的那良,仅仅只是一个对视就移开了目光。
就像昨天那场破坏了十数栋楼房的战斗没有展开过,即使从头到尾就只是斯莫卡单方面的撕打,另一位当事人默默承受。
应该是受了重伤的那良,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却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只有手腕上的纱布告诉他确实在那场打斗中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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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前的那良,生活在东海一个小小的岛。和他的母亲一起相依为命的生活。
即使他的母亲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海贼,但两母子拮据困苦的生活在全方面现实的告诉那良,所谓的伟大的父亲,也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而已。
十岁后的那良,和母亲一起搬到了罗格镇。他在那里,依旧和母亲过着拮据的生活,日夜劳的母亲,被岁月和现实侵蚀的母亲,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会温柔的着他的头说着他那伟大的海贼父亲光辉史的美丽女人,而是一个市侩且神有些失常的偏执女人。
那良几乎每天都在挨打和饥饿中度过,但他从没有抱怨过什么。没有抱怨自己穿着破旧到缝补都不能的衣服,没有抱怨自己生活在疼痛和饥饿中,没有抱怨自己的母亲是个偏执的疯女人。
就在十一岁的那天,那良遇到一个会对他温柔的人。一个比他大上5岁的少年,留着银色的短发,笑起来会露出洁白牙齿的阳光少年。
少年是在一个寒冷的午夜将冻晕在家门口的那良抱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时候的那良,已经是个没有亲人的孩子。他的母亲在半年前就跳海自尽了,带着她对死去丈夫的爱还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