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南大街上,商铺林立,热闹非常,街中黄记棉锦行是黄家在江州的总铺,这时一脸愁眉不展的黄老太爷正坐在中堂吹胡子瞪眼的骂掌柜,他翻了翻账册,又唉声叹气,抬起头看掌柜那副样子又骂道;
‘你这没用的东西,怎么就一个月比一个月差啊,说说,你是怎么做的生意。’
钱掌柜被骂的缩了缩脑袋说‘老爷不知,对街杜家绸缎庄无故放价,现在他那里一匹生丝缎的价格就比我们的棉缎都不差上下了,你说这丝锦比面缎那么好,人家能不买丝吗?所以这生意才、、、、、、’
‘该死的,这杜家没得我找他们算账,他们倒找上门了。’
‘老太爷,你看,我们是不是也放放价----’
‘蠢货,我们这棉布才多少钱银,再放价你让老爷我喝西北风去啊,我拿什么养活你们这些蠢货啊。’
钱掌柜叫他一顿好骂,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黄老太爷气呼呼的来回踱步,出了中堂到前面的铺子,看对面的铺子人潮涌动好不生气,心中气恼,听说杜家这时是一位女子当家,上个月他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正好和杜家犯上了,被那女人送进了大牢坐了几天,连自己的妻舅去说情居然也遭申斥,最后还是花了不少银钱上下通使才放了儿子出来,黄老太爷本就气愤想找杜家算账,可是,忌讳杜家毕竟是江州首富,不想,杜家却不放过他了,上月开始就放价抢生意,害的他家的棉布生意惨淡。黄老太爷气愤归气愤,心里却冷笑,看他杜家这么做生意可以做多久,以为抢了黄家铺子的生意就能打垮黄家吗?那他们可就想错了,黄家每年主要入项全靠江南织造棉布上贡,所以,他手里有棉布的上贡黄家就跨不了。想到这黄老太爷得意的笑笑,转身回去了。
房霖才将这三天的账本结算完送到婉君那去,才过了荷花池就见婉君的软轿停在晓园门口,他赶紧快几步上前,房霖行礼问候,婉君笑着回应了,二人才进晓园,
‘小姐,这是这三天的账目,都已经结算好了。’房霖递上账册,婉君示意小乔接下,小乔拿过账册却没有递给婉君,放到了小厅边的书桌上,回身时迎喜已经端着药进来了,婉君一见那药眉头就已经皱紧,直摇头,小乔一沉脸低声叫了句小姐,婉君无奈的盯着迎喜,迎喜也是一脸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就不懂了,小姐平时那样沉稳端庄,家事外事渐渐不落那些七尺男儿,怎么就一碗药怎么会怕成这样,每次小姐吃药就像是有人要她的命一样,每次都像是小孩一样耍赖,都要让她们半威胁半哄骗的劝。婉君皱着小脸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还有那让人恶心的气味,婉君第一次苦恼,觉得这是她穿来这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为什么没有西药,而要喝那些苦苦的药。
‘小乔,可不可以不喝啊,真的很苦。’婉君可怜兮兮的诉苦,小乔无奈的板着脸,‘不行,小姐,不喝药身子怎么好呢。’
‘我不是没事了吗?就是一点伤风,你就大惊小怪的去请了大夫,害我要吃这么苦的药。’婉君一脸痛苦的指控,最后迫于小乔严肃的脸和迎喜的监控眼神,她一副大义凛然的端起药碗喝了,一喝完婉君就招手,迎喜马上递上茶水,婉君先漱口,然后又见小乔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半响婉君才缓过劲来。房霖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姐吗?沉静端庄,处事圆滑,遇变不惊。此刻却是这样孩子气,有些耍赖有些撒娇。房霖久久不能回神,这样一个奇女子真是世间难得,看她的眼神越发炙热,心中那无法压抑的跳动更加强烈。终于婉君记起屋内还有个房先生,看他那样惊呆的看着自己,婉君才想起自己此刻有多好笑,只怕比小孩子还不如吧。她微红了脸干笑几声,‘叫房先生见笑了。’房霖愣了愣才回神说‘哪里,小姐日日这样劳该注意休息啊。’
‘房先生,你不觉得药真的很苦吗?’婉君忽然说了一句,脸上还有忿忿之色,好似谁害她吃药一样,房霖叫她问的一愣看着婉君嘟着嘴一脸不忿顿觉得好笑,眼里笑意直达深邃的眼瞳盯着婉君随口一答‘的确很难吃。’婉君听得这话忽然抬头看他,房霖一怔低下眼睛又加了句‘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小姐还是要、、、、、、’
婉君看着还在长篇大论一脸书呆气的他,不禁眨眨眼,怎么她刚才依稀觉得房先生好像不一样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婉君摇摇头不去理会,应付几句房霖的长篇大论婉君才正色说正经事
‘房先生这几天绸缎庄的生意怎么样’
‘禀小姐,虽说上个月绸缎庄开始放价后,收益一直平平,其实,总账算下来,我们还是有盈余的。’房霖说完却见婉君没什么表现,难道小姐早就知道了,她刚才也没看账本,还是---
婉君是不大惊讶,确实当初开始这个计划时,她其实在心中细算过,在这个社会绸缎这些产品主要营销对象还是比较有身份的富有人群,一般平民百姓大多消费不起,只能买些布棉料制衣,日前婉君查看绸缎庄的账册,发现绸缎庄每年会积压很多余货,多是过时的样式,要不就是边锻的次货,如今婉君命把仓库里的存货都放出去处理,放价格后来买的多是些中户小户人家,一般不追求样式是否过时,比平时少几倍的价钱,谁还在乎样式,所以,婉君把库存的货变成银子,然后又专门开辟了专门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