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在青州一处或几处不知名的山庄中,被怀觞斥退的探子纷纷向自己主人回报事情的进展。
在其中一处,
“这么说,你就自己回来了?”平静的话语,冷漠的语调,孤傲森寂的身影端坐着,静静听着下跪之人的回报。
“是,教主,当时情况诡异,属下与同行之人行踪皆已暴露,具感无力抵抗,不仅仅是武功,他并没有真正动手,但是属下人等仍感巨大威势,且他看似具有可以纵植物的异能,柳枝瞬间暴涨三丈有余,当时的一名跟踪之人便受制于他,毫无还手之力!他对我们并无杀心,否则,树下能否回来复命还是未知之数。”冷汗暗暗湿透里衣,办事不力,只怕教主也不会再留自己了。
“哦,仔细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如此这般……”
杜蘅听着下属的回报,仔细思量着北窗伏龙这个人将会给自己要做的事情到来什么影响,只是挥退了底下伺候的人,对着夜色,静默不语。
这个人和斜阳谷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和谷中之人过从甚密?
倒是让自己生出探寻的yù_wàng来了。
只希望他不要和自己要做的事情冲突,该做的做完了,自己也好做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父亲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为他复仇的使命?
虚放在窗棂上的手掌蓦地收紧,生生将坚硬的木料掰下一块,在掌中碎成粉末。
萧昶在别庄书房静静地看着书,自己溜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只怕积了不知多少折子等着自己呢,想着这次出来见到了那个万年宅的人,也算是有些意思,只是,说了让自己见见那个人的,最后竟然就那么走了,好你个……想着那个为了能让那个人避过人群进入柳叶轩,硬是将自己定的最好的雅间给弄了去,而自己竟然只是要求见一见那个人就让出去了?
想到这里,萧昶就有拍自己一掌的冲动,难得见那个人求人的,自己应该捏着雅间要求同处一室而非让出啊,真笨,想至此处,萧昶烦躁的合上了书,起身走至窗前。
下次,下次要是能这么便宜你,我就不是萧昶!
不是那个万事尽掌,立足至高的人!
哼,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给我等着。
萧昶难得遇到这么让自己上心的人和事,被深深压抑隐藏的好奇心显露出来,竟是要打破砂锅的气势。
近几天得到的消息,还挺多,只是今天已经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例行汇报?
正想着,就听得敲门的声音响起,“庄主,属下夜风有事禀报。”
“进来。”随意应了声,转身坐到了桌子边,倒了杯茶,慢慢呷饮,又恢复了慵懒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只除了一双眼幽深难测,闪着莫名思绪之外,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子弟,还是那种只会赏风吟月,花前月下的纨绔。
夜风进了房间,就见得自家主子斜斜靠在椅背上,一只脚还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捧着茶,一脸享受,这明明是最俗最没修养的姿势,但庄主一身尊贵气质,做来只觉得这才是最享受的喝茶,懒洋洋地惬意无比,略挑的眼角配着入鬓的眉强烈地散发着惑意,却又含着威严凌厉,那种让人忍不住弯腰膜拜的气势,强烈的对比,任谁也不能小觑了去。
“庄主,”夜风行完礼,眼睛平平而视,丝毫也没受到萧昶尊贵的流氓一般的架势影响,“今天负责跟踪北窗伏龙的人,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