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崖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秦凌峰率领一干人马,满载沉甸甸的土特产,干货及丝绸,扬帆远航。巨幅风帆被鼓起,迎着深秋的海风,浩浩荡荡往淮出发,很有郑和下西洋的气势。
他带了六个随从,五男一女,加上预计来回的路程大概一月有余。
对于其他的几个人来说,跑水陆运输是常有的事,对吴艳来说却是头一次,她充满了新鲜好奇和兴奋。
她原以为她会继续被安排看店,毕竟她销售首饰胭脂的半个月期间,生意是好的连吕云都时常笑逐颜开,秦公子还答应下月给她涨工钱。
却谁知第二天背了个包裹刚这儿之后,却被告知次日就要出海远行。
吴艳兴奋着,这在现代怎么也算挤进了白领了吧,算是公费出差吧!
天天就一直帮忙打理货物,包装、统计价格、成本核算,吴艳忙的不亦乐乎,毕竟这工作的复杂程度比原来提高了一个档次。而且工资翻了几番。
快到深夜了,才想起,武勇还不知道明天出海的事,赶紧提笔写了一封信,告知武勇。
次日早晨,在海边送行的人中,吴艳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远远的一棵树下,模模糊糊的一个打着油纸伞的清瘦惆怅的身影,恍若春莲。
吴艳把信交给吕云,请她代为转交武勇。
吕云拍了拍她的肩膀,破天荒温柔的说了句,“保重!”居然还有一丝伤感情绪,仿佛永别了似的。
吴艳春风般真诚的笑脸和的话语,“您也保重,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吕云有点被感动,想说点什么,最后欲言又止,眼神里经过思想交锋争斗后,还是止住没说,转向了自己的相公。
船渐行渐远,白云悠悠,青山霭霭,碧浪无涯,吴艳既有些许的惆怅又充满甜蜜和希望。
等她领到这次的工资了,可以帮武勇添置几套新衣,他这个花瓶,还是要打扮漂亮些,慰藉他一下,也顺便养养自己的眼。原来的他,对时装很有品味的,各种品牌,她这个山村里出来的女孩子都是从他嘴里知道的。可来这里这么久了,只有两套旧衣更换,他居然没有埋怨,看来也不完全是个花瓶,也算能屈能伸了。不仅自己没乱花,还知道把钱交给她保管。
吴艳心中的幸福很真实。她认为浪漫分很多种,当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无法解决的时候,两个人心有灵犀的的眼神和微笑,应该就是浪漫;对未来的真实具体的规划,恐怕就是责任;武勇每交过来一文钱,对她来说,都感觉温馨(果然还是财迷呀)。
话说回来,即便他一辈子种田,那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收入不高,但也没见哪个人把自己家人饿死的,看来不管哪个时代,都得识时务,同时勤俭节约。
十月风光,雨露变争霜。满山绿林渐衰,些许枯黄落叶飘悠。
一路上张吉拣些紧张新鲜的从商经历讲给吴艳听,吴艳忽闪忽闪的眼睛,竟全都会意,并就关键的信息发表了独有见地的分析。吴艳之所以在这个时代变的睿智,或许是她以更先进的思维方式去思考古代的问题,和她事事朝钱看的深层原则分不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吴艳跟张吉和其他几个随从在一块吃着,有了吴艳在桌子上,平时的狼吞虎咽的男人们硬在这里装出了斯文。
“对了,我这次跟你们一起去,具体负责什么事务啊,秦公子来之前也没讲具体?”穿着清新素雅大方的吴艳,找着话题。
吴艳在夏荷家临走之前,夏荷给她打包了很多衣服和首饰,说自己本用不完。吴艳本想清高的拒绝,后来转念一想,夏荷确实是用不完,很多闲置在那里,资源浪费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如果吴艳帮忙的话,正好可以让资源合理的优化配置一下。来而不往非礼也,机会多的是,这份人情留待将来再还。
小艳的小农思想让她坦然的接受了这些衣物。
所以现在的吴艳,在这些漂亮时装的衬托下,举手投足,尽显知与大气。
“秦公子这次要打通一个新的渠道,如果能打的下来,我们的货物,以后每次就不止一船了。”
“打通这个渠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吴艳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应该会有些帮助吧!”张吉有点支吾的说着。张吉是吴艳在卖包子的时候就认识的,所以算做旧相识。张吉一向嘴巴伶俐,头脑灵活,而且一直是秦凌峰做生意的随从,相当于副手,见多识广,也算位高权重。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来!”张吉放下碗筷,躲了出去。
吴艳心里嘀咕,莫不成,莫不是要我出去搞公关,这方面恐怕不是自己的强项。而且自己这副尊容和格,怎么可能,就算找公关人士也得找个顺眼和温柔点的,自己当初可是被叫做“丑女无盐”的!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闷闷的吃完饭,来到甲板上,看着碧浪翻涌,海天一线,不自觉的哼起了那首耳熟能详的歌:“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如果真情往事,你已不再拥有,就让它随风飘散;”随后脑海里想起了武勇这两个字。这首歌的歌词好象是失恋的,跟自己现在的情境对不上,太忧伤,不唱了!
“你哼的是什么歌,让人如此心潮澎湃?”只见衣服鼓起,衣角发丝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