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四月,迎来五月,湖州的五月是一年中最为舒适的时节,最为湖州人所津津乐道的自然是五月初五的端午节,覃江上举行的划船比赛是五月枫国最热闹的赛事,全国各地有不少的人来参加,其中不少是冲着那奖赏而来。
对于枫国人而言,每年有四大比试是值得关注的,三月的厨艺,五月的船技,八月的刺绣,十月的评书,而其中奖赏最为丰盛的非楚家主导的划船比赛不可。
船分为单人船,双人船,十人船和四十人船四种,可以单个人参加,也可以主队参加,四种比试的奖赏一样,第一名每人一千猪币,第二名每人五百猪币,第三名每人三百猪币。原本端午节的船技比赛本只是楚家船行自己的一个比试而已,不知从哪一年起,有外面的人也参加了进来,也取得了奖赏,渐渐的,这个比试就变成了整个枫国人的比试,尽管每年真正能获得那笔奖赏的人大部分还是楚家船行的人,并不妨碍每年有无数的参赛者涌入这里,只为了那个微小的可能。再加上观看这场赛事的人,每年的五月,整个江城都被挤得满满的。
严雪珂和娘商量了食铺的事情后,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挑一个地方,租一家铺子,都需要仔细的斟酌斟酌。娘的意思是只卖早点,这样本就不需要租铺子,买一辆手推车,在食街上占个位置就可以了。严雪珂自己不太确定,便央了娘每日早上陪她到食街看看,在离家比较近的西街看了两天,果然如娘所言,几乎大部分卖早点的铺子都很简易,最多的也只是砌了一个灶台,支起一个简单的草棚,第三天,她和娘起了一个早,天刚亮便朝东街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去东街,和西街的感觉完全的不同,而她原本以为西街卖西北边的特色食品,东街卖东南边特色食品的看法完全是错的。
东街看不到任何的外搭的早点铺子,和西街的脏乱嘈杂比较起来,东街显得尤为的干净宁静。整个东街的长度不到西街长度的一半,一个店铺挨着一个店铺,浓郁的香味从各个店中传了出来,整个枫国的食物浓缩在了这一条小小的街道上,店铺外面此时挂上的食单都是各地独具特色的风味小吃,其中最显眼的非五方食斋莫属。
五方食斋属于四大商家之四的宁家,取意于集四方之佳肴独留于此方之意。
宁家本是以粮食起家,即使到了今天,他也是整个枫国最大的粮商,据说宁家囤积的粮食可以供整个枫国人吃上一年有余。宁家的五方食斋被枫国人认为是吃饭的最好去处,和宁家米铺比较起来,五方斋的存在时间不过十七、八年而已,在它之前,宁家也有不少的食铺,但自从宁昕言掌管宁家后,独留了这一家,在她手中,有了“吃在五方食斋”之美誉。听了父亲讲的这段故事后,当时十岁的自己曾豪言说自己今后要开一家与五方食斋齐名的食铺。宁昕言十六岁创五方食斋,而自己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怕是穷其这一生也无法如愿了。
严雪珂拿出钱袋看了看,“娘,我们进这里用点早点吧!”
娘一看连连摇头,“这里的价格可贵了,一碗面的价格就够我们吃上好几天的。”
“娘不想去看看,这里面的味道到底如何的好法!”
听严雪珂一说娘有些心动,“只是”。
“我们也只吃这一次,最多用那百双袜子的工钱。”
“那也太多了吧!”
不等娘反对,严雪珂直接拉着娘走了进去。
五方食斋有两个入口的门,刚走到门口就有店小二将其带了进去,看见那个一身女装的店小二时,娘“咦”了一声,见自家小姐没有太惊奇的样子立刻捂上了嘴,凑近小姐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声,“是真的女子吗?”
“男左女右,在五方食斋右边店铺你只可以看到女子的,无论是伙计还是客人。”严雪珂边走边朝娘解释道。
走进店铺,里面已经坐满了女子,“这么多人啊!”严雪珂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真是对不起,平日是没有这么多人的,也是五月初五的船赛近了,来看的人真是不少!”店小二抱歉的道,“这位娘子不如选个包厢吧,安静,还可以看到江景,今日淞江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船了。”
“我”严雪珂还来不及说完,“这不是严吗?”说话的是秋叶,她的身边跟着同样一个侍女装扮的女子,腰上的那把剑尤其引人注目。
“秋叶,你家小姐?”
“我家小姐正和程三小姐在包厢里用早饭呢?也巧,本来还想着等一下给严送书去的,这大厅里没有位置,随我一起去包厢吧,今日的人太多了,找个位置也难,我们已经是第二次来追食物了。”
严雪珂本不欲与楚家人多打交道,可口舌上又说不过秋叶,最终还是被她拉到二楼一间房前。秋叶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是一声不太耐烦的“进来。”
屋子里靠窗对面坐着两个少女,红衣的少女自是楚霜瑜了,另外一个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浅蓝,一直望着窗外,即使有人进来也没有转过头来。
“秋叶”楚霜瑜正要抱怨,“雪姐姐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吃完早饭就去找你呢!”她热情的站起身,将严雪珂引到那桌前坐下,兴奋的道,“雪姐姐,你绝对猜不到我们眼前坐着的这个人是谁?”
“我听说,”严雪珂看了看秋叶,“是程家三小姐”。
那三小姐此刻才转过身来,只轻轻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