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当如何?是他又如何?”洛轩秀眉微抬,口气中颇有几分玩味的兴致。
“若是他,那恕我不能奉陪了。”
“不是他,”清秀男子眼神黯淡下来,“他一早已经回凉州了,养伤。”
“他受伤了?”茶盅从指尖脱手滑出,茶水顺着暗褐色的木制桌沿淌下,子若随即又镇定下来,扶起倒霉的茶盅,“那你,找我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他怎么受的伤么?”洛轩顿了顿,不待她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寒毒噬骨。”
“那又怎么样。”子若偏头望向窗外,他,与我何干。
“因为水痕的寒气。”他盯着她,仿佛是要将她此刻惊愕的表情刻进眼底带回去给公子过目一般。
“你这个女人,连别人有没有碰过你都感觉不到么?”火上浇油趁热打铁。
他成功了。绕是她再强作镇定,也掩饰不了眼底的慌乱,一阵失神后,她指尖抚上口,低声说,“怎么会这样?”
“我的话就到这里,告辞。”某人及时功成身退。走至门口,回过头来,“还有,以后收到没有落款的字条约你,你至少应该告诉我或者夏河一声。”
他的最后一句话,子若置若罔闻,事实上,从他说出司马懿是中了水痕的寒毒时起,她就一直处在失神的状态。手指不断拨弄在洒在桌上的茶叶,搓成细细的一条,再断成湿润的节。
“子若?”清秋轻轻的唤她,“洛公子走了,我们也走吧?”
“噢,噢,走。”她随口应了两句,扯回思绪,有些手忙脚乱的站起来,险些又再次打翻那倒霉的杯子。
清秋抿嘴偷笑,“你似乎很紧张司马公子么?这要是让郭公子知道了,看他不收拾你。”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子若脸一红,“关心师兄而已!”
两人说笑着出了茶馆。
街道,阳光正盛,透了树梢碎碎的洒在青石板街上。她记得,就是在那样一个下午,她撞到他怀里,原来命运在那时,就已悄然埋下了伏笔。
“雪。”
记得那天也是那样一声轻唤,把她从郭嘉身边拉开。等等,这声音不是回忆。
“穆雪。”子若的腿僵住,艰难的不敢回头,这声音,即使隔了六年之久,她也绝不会听错。
“认错人了。”她满头冷汗的拉着清秋就要走。
那声音的主人完全不顾她的窘态,反是紧走几步,绕到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呵呵,帅哥认错人了吧,”子若尴尬的笑,“长得像而已。”
“会乱用奇怪的称呼的,全天下只有穆雪一人。”他凑近她,眼底尽是笑意,“或者,现在应该叫你穆子若?”
“飞碟!”子若手向后一指,见他转头,拉起清秋就跑,胳膊却被一双铁钳般的手攥住。
“放手!许昌城的主公,大街上非礼人啦!”
“又玩声东击西么?上一次就是这么让你跑掉的。我曹可不会同一个地方摔两次。”他贴近她的脸,离的极尽,狭长眸子轻眯,“你就这么怕见到我?”
反正已经认出来了,子若索一梗脖子,“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曹干笑一声,“我能把郭夫人怎么样?”
子若一愣,他不是应该知道水痕在我身上么,按狗血的剧情模式,不是应该把自己抓走么?难道,还有更狗血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