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燃愣愣地点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大叔,我们前两天看报见着咱村的名字了,说是发生了意外,一对小夫妻在村子附近一个酒店不幸炸死了,真是有着回事吗?”舒镜眼瞅火候差不多了。
老村长看来真是喝多了,提起此事没有多加掩饰,愤怒地说道:“那家的婆娘是个疯子,给强子惹了多少事啊,哼,强子心善,留着她,她倒好,恩将仇报!自己寻死不说,还拉上强子,强子他爹娘可惨啦,他们是老来得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思想工作做了多久才没让他们跟着去啊,还留了个五岁的儿子,这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您说的有道理,只是杨月萍j-i,ng神状态有问题,怎么没有及早医治呢?”
“治什么?!我看她就是装的,不想干活呗,这城里来的娘们儿就是懒,干个啥都磨磨唧唧,要放在我们家,非收拾到她老实了不可!”
人家装病能装到跟丈夫同归于尽?许燃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老妇见老伴儿有些口无遮拦,推了他一下,尴尬地对他们笑了笑:“你说啥呢!别乱讲。你们别见怪啊,他这是心理不痛快,所以喝多了酒就胡扯,那家老夫妻是他多年的朋友,强子出事,他替他们难过。”
强子死了你们难过,那姑娘死时这么惨,怎么不见你们提一句,人家难道没有父母吗?
老妇站起来准备收拾酒杯,却叫后卿按住了。
“姨,没事儿!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叔是实诚人,我也觉得他说的对啊!按你们这么说,强子真是个好汉子,遇上这样的事,真是太可惜了。”
老妇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真是提起来都伤心。你们喝吧,姨去把碗筷洗了。”
她端着吃剩的餐具,许燃趁机跟上去殷勤地帮忙。
舒镜接着同喝醉的老村长说:“原来那妻子是城里来的吗,强子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这一次,老村长却半响没有答话,自斟自酌了两杯,才慢悠悠地说:“那谁知道,强子去山下办事,就遇上了呗。”
天望问道:“大爷,那对老夫妻太可怜了,我能明天去探望一下他们吗?”
后期用眼神给天望点了个赞,这话要是他和舒镜来提,难免要让人生疑,可天望这样半大的孩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说这样心软又纯真的话,才叫人信服。
果然老村长并没有多想,还摸了摸天望的头:“你是个好孩子,他家住不远的,就出门沿着湖边往左走到最后一家,不过不知道他们现在愿不愿意见外人。”
“没事,大爷,我们就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若是他们家不愿见,就算了。”
话说到此处可以点到为止,舒镜顺势看了看天色,扶起了迷迷瞪瞪的老村长:“天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再陪您聊。”
老夫人擦着手追出来:“哎呦呦,不劳你,我来吧我来。”
她扶着老村长回到后院的房中,顺便指着旁边一间小屋:“你们就住那儿吧,那是我儿子的房间,都收拾好了的。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姨就不招待你们了,有啥事就叫我哈。”
“恩恩,谢谢您。”舒镜微笑着应了。
他们打量了一番小院,老夫妻俩住的房间在正中间,左边老妇让他们住的房间和另一个小屋子连成独立的一栋平房。
另外那个房间门口上了锁,老妇人在最后进房前见他们看着那房间,便道:“那是我家堆杂物的,乱的很,你们就别进去了,免得弄脏衣服。”
“好的。”
老夫妻儿子的房间延续了简朴的作风,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旧式衣柜,庆幸的是床是自家做的,不是标准床,比外面卖的要大一些,四个人横着睡刚好能挤下,只是以他们的个头,脚都得悬在外面了。
老妇应该提前进来准备过,床上摆了两床棉被,刚好两人一床。
许燃脸色难看地瞪着那床被子。
“小朋友你跟我睡这么不情愿呐?”
“当然啦,你一个又臭又硬的老僵尸,跟你睡有什么可开心的。”
“哎呦,关键不是这吧,帝江也又老又硬,我看要是他啊,你就乐意的不得了。”
后卿本意想调戏他,不想许燃却大大方方方地一点头:“对呀,要是帝江我就乐意。我不仅乐意,我还高兴得不得了呢。”
“……”后卿被噎了个正着。
这下可是被比到土里去了。
天望最乐于见后卿吃瘪,毫不给面子地当场嘲笑起来。
虽说能挤下,但的确是勉强,四个人个子都不小,缩着手脚不敢动弹,都睡不太安稳。
其中当属天望最自如,一上床就熟门熟路地搂紧了舒镜,两个人快叠成一个人,把许燃这个单身狗看得目瞪狗呆。
他知道以前天望是和舒镜一块睡的,可想不到天望都化为人形了,舒镜还让他同自己一道。
只是另外三人都很自然的样子,倒搞得好像是他大惊小怪了,许燃暗自腹诽城会玩,迅速抢占了天望旁边的床位,将最小的空间留给后卿。
第32章 鱼妇(8)
大概到了后半夜,天望搂着舒镜本来睡得正香,却突兀地睁开了眼睛。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传来某种细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墙面。
虫鸣与鸟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