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燃站在原地一脸问号。

天望在书桌前抱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啃得誓不罢休。

舒镜一开始没放在心上,过了一阵觉得不对:“天望,你咬的是什么?”

“呜?”天望竖起耳朵,勉为其难地松了牙口。

舒镜走过去捡起这个自天望来后第一次让他那口钢牙受了挫的玩意儿,微讶地挑起眉头。

“是什么?”许燃伸长了脖子好奇看去。

只见舒镜手心放着一颗沾满了天望口水的“石头”,表面粗糙,颜色斑驳。

“看来我们的客人提前留下了谢礼。”

“你说这是帝江送的?”许燃不可置信地抢过那s-hi哒哒的破石头,怎么也不能接受当红男神酬谢别人不送车送房送空白支票,就送了块毫不起眼的石头。

舒镜从书桌后的抽屉里摸出一块眼镜布将“石头”擦干净,又将书桌里里外外翻了一通,最后环视了一番书屋内。

“小禾。”

红裙少女举着j-i毛掸子从书架后飘出来。

“我记得我有块洮砚,放哪儿去了?”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您说的大概是去年您的床脚瘸了一截后,让您拿去垫床了的那块。”

“……”看舒镜的表情,他可能很难相信自己居然那么败家子:“劳驾,帮我拿别的东西给它替下来吧。”

命途多舛的洮河绿石砚由一块残缺的红砖头换班,终于离开了那让它明珠蒙尘的床脚,冲洗后重新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

舒镜往方砚中倒了薄薄一层茶水,将那坑坑洼洼的石疙瘩摆了上去。

许燃叫他这煞有其事的模样唬着了,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舒镜动作,直到舒镜捧着砚台,转转悠悠地在书店里找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放下了。

“……”

舒镜走了两步,还记得特地去叮嘱天望别咬:“嘘,不要去吵它。”

天望歪着脑袋,和许燃两脸懵逼。

第二天清晨,许燃如常卡在小禾开门的点踏入店门。

“早上好小禾。”许燃一边打招呼,一边脱下木奉球帽抖着身上恤:“呼,这海城的夏天就是y-in晴不定,昨儿还那么大的太阳呢!”

“你没有伞吗?”

“哈哈哈,我原来那把坏了,每次都是下雨的时候才想起来买,可一不下就又忘了。”许燃摸着自己那打s-hi后根根立起的刺头傻笑。

小禾听完,转身往书店后面走去。

许燃习惯了她对自己爱答不理,也没多想,只当她去张罗别的事去了。

过了片刻,小禾提着把黑伞又返回来。

许燃接过伞时脸上还有些震惊,仿佛一大早被雨淋s-hi脑子进水的不是自己,而是小禾。

“反正先生永远也记不清自己有几把伞,也记不清把伞放哪儿了。”

这意思就是这伞不仅仅是借给他用,还不用还了。

许燃现在早忘了自己当初虚张声势要把小禾抓去人道毁灭的样子,就差没跪下来抱着小禾的腿喊“小姑n_ain_ai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许燃感恩戴德的目光,抑或是对施以援手此等行为后知后觉的羞涩心理,小禾的冰山脸难得出现了一道裂缝,不自在地扭过头,这次是真的忙着去搭理别处了。

按说舒镜早该起床了,但这个时候还没到书店里,多半是又犯了懒癌,同他那只建国后私自成j-i,ng的大黑狗躲在屋中沟通感情。

“哼,狗男,男。”

娘胎solo的许同学一边在心底不耻地鄙视做生意从来不走心的舒老板,一边又开始不知第多少次书屋探险记。

“有一个故事”的确不是家很大的书店,但神奇的是,总能在里面淘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在书架缝隙中落灰的骨扇展开后扇面上提着某个很眼熟的名字,比如夹在某本书中当书签的明黄碎绸布上露出一半的朱砂玺印,再比如院子里用来给兰花浇水的瓷碗底部被泥土糊住的官窑印记,还有那些无规律分布的无皮书,虽然记载的故事大多没头没尾,可闲来翻翻,也别有一番滋味,恍惚翻页时指尖都能触到一些化作实质的东西悄然溜走。许燃将这些乐趣归结为“有一个故事”的东西太多太杂,而老板太懒太健忘。

不过今天许燃是抱着目的来的,他心底还惦记着昨天那颗神秘的石蛋蛋。

舒镜将装着石头的方砚摆在了爬着壶抖的那面墙的一角,上方悬挂一副异兽图,底下依墙摆着那方绿石砚,砚中的“石头”却没了踪影。

“嗯?”

许燃绕着石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摸了一通。

“什么情况?”

那粒石头确实是不见了,难道舒镜这么小气怕他早上来看,大晚上的还把石头藏起来了?

他站在异兽图前,摸不着头脑。

突然许燃觉得面前的画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那头总共也没费几笔墨画就的异兽外形简陋到根本看不出原型,什么时候头上居然戴了朵白莲花?

不说舒镜有没有这份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情调,这花虽然乍一看同画面贴合的严丝合缝,位置却不太好,生生为这酷到模糊的野兽凭添了一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感。

许燃慢慢伸出手,下意识想要戳一戳这朵超级违和的雪莲,指尖还没碰到呢,那朵花就以让许燃无法欺骗自己是眼花的速度挪动了一下。

“……”吓得许燃抱住了s-his-hi的自己。

接着花就贴着墙来了段灵花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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