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了半天,我实在坚持不住了,索靠着假山打起盹来。这一睡不要紧,整整睡了个昏天黑地。
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有许多人在唤我,一声接着一声,我想答话,却喊不出声音。直到唤呼声渐行渐远,我才认命地叹了口气。
难道老天真的要我冻死在这儿吗?这雪越下越大,赶明个儿把假山里的洞口埋住,那就当真没有人能发现我了!虽说胡桃知道我喜欢藏在假山这儿,可是她并不知道这里有个洞啊!怎么办呢?等死吗?
头痛欲裂,我在这儿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恍惚间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将我拉了出去。
我勉强睁开眼睛,却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模糊地嘟囔了一句“百里”。
那人的身体稍稍停滞了一下,然后便紧紧地将我搂到怀中。
他不回话,就更加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于是我用尽浑身力气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问出了一直纠结于心的问题。
“为什么你要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在肃王府很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我不想做王妃,我想跟着你走,哪怕是海角天涯,哪怕是归隐山林,都好过关在这座冷漠的笼子里!”
他温柔地轻抚了下我的脸庞,转而幽幽一叹,“晚了,范儿,一切都晚了。你的命,已经不属于你了,而是我的。无论你快乐也好,悲伤也好,终其一生你都要关在这座笼子里,再也飞不回属于你的天空了!”
话音才落,他便低下头狠狠吻上我的双唇。借着雪地的反光,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那是一张与百里痕相像的脸,只是比他更为硬朗,也更为霸道。
盯着他那乌黑的眼眸,我心中凄婉一笑,百里,你没来,你终究没来……!
在床上昏睡了几日,等我能下床时,居然离皇宴的日子没几天了。托生了这场大病的福,毛人现在对我客气多了。每日必来对我嘘寒问暖一番,而且每次都特地到我这里用膳,说什么不在我身边,怕我吃不好。好像他不在这儿我就会被人饿死一样。
碍着我上次生病对毛人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所以再见面时,我已不像以前那样自在,多少心里有些别扭。
他现今因为捉到了皇上的钦犯,所以成了全朝上下官员巴结的对象,大伙众说纷纷,甚至有人斗胆猜测,风屏国虚悬了二十年的太子之位,终于有了人选!
正在胡思乱想,一块瘦的红烧被人夹到碗里。我抬头一看,正瞧见毛人关心的眼神!
“你病才好,不益多吃油腻的,可是你又挑嘴得厉害,所以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些瘦,一来可以增强体质,二来也能让你多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