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涵不想当头一,垂首跪着,自己干过什么了,惹得皇后如此生气,良久,也想不到缘由何在,跪着的双腿一开始有些发麻,挺直的脊背不敢弯曲,深怕压着腹中的孩子。脊背渐渐僵直,脖颈酸痛,可在皇后眼皮底下,锦涵又不能随意乱动,皇后惬意的饮着茶,不时看看锦涵,耐心等着她自己认错。
只可惜锦涵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腿脚渐渐失了知觉,再加上孕吐了多半个月,身子虚弱,挺得僵直的脊背此时有些无力,身上、额上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脸色又变得有些白,神色有些恍惚,再跪下去,身体怕是受不了了,锦涵咬咬唇,豁出去了,大着胆子微抬起头看着皇后询问道:“不知民女犯了什么错,民女恳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以眼神示意,旁边站着的嬷嬷拿出一张纸,读到:“张锦涵,河路省江源郡人,父亲张茂德,私塾先生;母柳青青死于灾荒。弟弟张锦桥9岁、张锦麟6岁,逃难到京城,定元九年八月女扮男装携弟进入燕王府,正月初一随燕王入参加宴。”嬷嬷读完后看想锦涵。
皇后出声道:“你自己的身份,自己可清楚?”
锦涵听完,使劲咬咬唇,才保持清醒,听皇后下文:“虽然你勉强也算是书香门第出生,可是和燕王的身份天差地别,怎么配得上他?”
锦涵这才恍然大悟,皇后今日宣她的原因,苍白着脸,强打神回道:“民女知道自己身份,从未妄想,民女一心所求也只是能陪在夜寒,王爷身边。即使王爷今日不是王爷,民女也不改此心。”
皇后闻言怒道:“你还说没有妄想,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留在燕王身边。燕王竟然为了你要自贬身份,放着堂堂燕王不做,一心要做什么郡王!”
锦涵闻言,满脸震惊,猛然抬头望向皇后。
皇后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更白了,而且看她满眼震惊,不是装出来的。看来那件事是燕王自己心意,不是这姑娘撺掇,行事有分寸,心中对锦涵又多了丝好感。
皇后本打算继续询问,不料锦涵力用尽,再加上刚刚心情波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侧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覆护在腹前。
皇后没料到她身体竟这么糟糕,赶紧起身走过去,对身边的女吩咐:“把她抱到旁边软榻上,去请太医。”
嬷嬷站在皇后身边,疑惑问道:“皇后娘娘何必对这姑娘这么好呢?”
皇后面色温和地看着抚养自己长大的嬷嬷,解释道:“这姑娘本一眼看去就很喜欢,雅致秀气,气质沉稳,对着本落落大方,全不似小家做派,若不是知道她的情况,本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
嬷嬷回想刚才一番情景,赞同的点点头。
皇后接着道:“再者这姑娘再怎么说也是燕王喜欢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你说她在本中出个三长两短,本怎么向他交代?皇上为着燕王的婚事烦恼不少,本是皇后又是皇嫂的身份。本还是太子妃时,燕王救过本一次,要不然我的晞儿也不会活着,私心里,本亦希望能帮着燕王达成心愿,让他记得我的好处。嬷嬷,你说,于情于理我是不是都该为燕王的事心。”
皇后说完后,才又看着软榻上的锦涵。
又过了一会儿,去请的太医的女才回来复命,身后跟着钱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