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爷在你屋里啊?”眼镜刘手里拿着面包、牛罐头和军用水壶挑着眉毛问着,语气里的漫不经心让我有种一切都在他掌控之内的错觉。
我哈哈一笑:“让断爷帮忙来的,快进屋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我去叫胖子他们去。”跟几年前假扮三叔时不一样,那时候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胖子他们的生死,压力太大反而很生硬。这次我只是假装我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得心应手很多。
我急切地想要单独去确认一件事,悄悄进放背包的屋子,在一个沾满灰的黑色始祖鸟背包里找到了我想找的有金属质感的东西,我已经顾忌不了该不该翻别人东西的事情了。
结果应该在我的想象之中——它正是我给小闷买的长生锁。几年前我就知道人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就像现在,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闷油瓶在我们这支队伍里,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断爷。想想一路上他对我的照顾有加,忽然觉得很讽刺,像亲自在养一只待宰的猪。得,指不定我在人家心里连猪都比不上呢。
要是我不是吴律的后代,最开始他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要是我不是主动追着他跑,他更不会准备把我送上祭坛。我心里不知道这两个问题更在乎那一个,像绳子把我累得快窒息却分不清是哪勒得更紧些。
别像个娘们一样考虑这有的没的,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没敢太使劲怕留下印子让别人瞧见。过程真的没那么重要,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人的命就是这样有时候由不得你不信。你说我要早知今日当年去巴乃找到胖子之后就不管闷油瓶直接撤了?我真办不到。当年闷油瓶失忆了并没有对我表现过多的亲近却还是在湖底的张家寨救了我,全是因为吴律的血脉?那三叔后来就不会那么危险了!
盘马说得对,我们俩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我可以为闷油瓶送命,但是他背叛我我也会拖他一起下地狱。他也可以为我送命,这点我确信,他向来不要命,但如果恢复成正常人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天平向哪偏就真是个未知数了。
等等!闷油瓶的两手指应该是不能缩骨的,可是我仔细看过断爷的手指,明明很正常。难道是眼镜刘?那断爷又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难道断爷是那苗人的后代?他到底是哪边的?疑问越来越多,觉得自己已经理清了脉络才发现谜题越来越多。
阳光照得屋里也亮堂堂的,长生锁在我手中反着光。这么长时间了这纯银的东西连一点变黑的地方都没有,红绳也是,新的跟刚买时一样。闷油瓶,我还真猜不准你的心。
还原成一开始的样子,把长生锁装进我的腰包里,气定神闲地把胖子他们都叫了起来。
“眼镜刘做了早饭,顺便看看今早上我和断爷找到了什么!”我知道闷油瓶听力好,很多信息不敢说给他们听,用眼睛搜索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能写字的东西,灵机一动蹲下身假装紧鞋带,用手沾了点唾沫在有些尘土的地上写道:小心长生锁。
我知道这条信息小花和秀秀肯定能明白。或许我太谨慎了,可我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又不甘心抱着闷油瓶可能那我当祭品的猜测回家过日子,这很矛盾。
我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嘴上还兴奋地说着今天早上发现那本古籍的事情。用余光瞥见潘子、老痒、胖子疑惑的表情,然后小花神色都没变一下,掏出手机“哒哒哒”开始打字。我知道小花在给其他人打他从我这里了解到的信息。霍秀秀走在最后,在那五个字上蹭了蹭,然后窜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吴邪哥哥,快带我去看看。哎呀,我都不想回去了……”她撅着嘴冲我抛了个媚眼。这丫头越来越会胡闹了。
“呀,眼镜你怎么伤口裂开了?留这么多血!”
一开门就看到眼镜刘捂着口意在墙上,无所谓地笑笑:“这闹耗子,逮老鼠的时候不小心抻着了,我先去换点药。”
关上门以后,在床边闭目养神的断爷才睁开眼睛,把一直握在手里的古籍递给我。我又一次确认了他的右手,像钢琴家似的很长,但是不像闷油瓶一样有两手指长度一样。难道我真的怀疑错了方向?难道眼镜刘才是断爷?
“眼镜刘一人上药不方便,我帮帮他去。”我急切地要去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闷油瓶,想想西沙时的张教授再比比眼镜刘,多有可能。
断爷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有些恼怒地盯着我,毕竟共患难过他一皱眉我就能清楚地知道他恼怒。
不过,我现在一点也不信任他,睁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他的手忽然握紧,然后又松开,□兜里不再理我。
这人真莫名其妙……难道他跟眼镜刘是一伙的,他不让我去是因为他们有什么要对我们隐瞒?
我快步走出去,刻意放清了脚步声,听到他快速说着英语。英语一直不是我的强项,更别提他说的这么快我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一分钟他挂了电话,我又等了两分钟才敲敲门:“眼镜刘,用不用我帮你换绷带?”
他抱着几包泡面、和不锈钢锅走了出来:“换完了。我看饭不够吃的,咱们上村民家借点火煮几包泡面吧。”
“我跟你一起。”我帮他拿了点东西,趁机看了看他的右手,跟平常人的一样。疑惑更大了,难道闷油瓶没来?那长命锁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还复杂。
我们快成了村里的名人,所以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