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季节
过完年,陈德胜夫妻二人带着礼品给陈果外婆拜了年,顺便把姐妹托付了一番,没做多少停留就马不停蹄的往省城赶。
陈果又回到了每天跟一群小豆芽磨磨牙打打混的日子,现在全家人的重心都偏向了张军裕,连陈荻小朋友都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气氛,轻易不会去麻烦她小舅舅。张军裕对此只是无奈地笑笑,他倒没觉得家人的这种态度让他有压力,只是看到小侄女每次很期待的望着他的眼神却又忍着不“招惹”他的可怜样,觉得可爱搞笑。
寒假里去省城那二十多天,张军裕基本上都是与书为伍,陈果带他远远的望过省城的军区总部,虽然没有听到二哥描述中震天的吼声,但肃穆刚硬的味道弥漫在冬日茫茫的雾气中,当时他整个心都被震撼了。这一切带给他的是一种感官上的刺激,激励着他奋发。
他觉得现在陈果干脆不在他面前藏拙了,动不动就“提点”他,一开始他有疑问,到了后来也就笑笑算了,反正现在的陈果虽然懂得多了点,对于一个六岁大的小孩来说离奇了点,但小丫头还是小丫头,没什么少年愁滋味,他也就懒得去追究底,只要小丫头开心就好了。
“小舅舅,你现在应该在名次上要求自己,这分数不能决定什么的。”陈果托着腮在张军裕对面来了句。
张军裕正在做题,他已经习惯了陈果的“突发奇想”,慢条斯理道:“高考不是看分数的吗,看名次干嘛?”
陈果摇摇头:“你看,考试其实是按比例划分优劣的,排除倒霉的和黑马,基本还是按照排名优先比例来划分数线的嘛。再说你平时的考试都是地方质的,这些分数固然有参考,但容易麻痹你。你老把自己的高分记在心里就觉得自己够资格上大学了,其实不然。如果你每次都把名次放在首位,我想效果会更好,认清现实最重要啊。”
说完还颇少年老成的感慨了一番什么高考的残忍等等。
张军裕想想也是,自己老记得自己的最高分,以此还很是自傲,觉得自己状态不错,经陈果这么一提醒,倒是受了启发,遂静下心来据自己历次成绩名次制订了一个曲线图,这么一看,的确分数跟名次有些时候并不挂钩,比如他分数比较好的几次,名次其实都不怎么靠前。
除了张军裕这边,陈果每天坐在教室里面当自己的小学生,觉得这日子漫长无比。前世长大之后,自己是离不开电脑的,通常一蹲就是一天,反倒觉得时间不够用,现在没电脑,电视节目也不好看,连广告都觉得没新意,每周二还带停台的,这日子就越发难混了。
陈果现在的唯一乐趣就是“调戏”正太张向洋,明明就是七八岁的孩子,整天一副小老头儿样,她怎么也想不通就是这个不吭声的“气质”吸引了前世的她。现在的张向洋一如既往的闷葫芦,只不过在陈果“恶整”张涛等小菜苗时,陈果会看到张向洋眼神里面的搞坏因子。这个时候的张向洋才像个真正的小树苗,而不是皮肤裂的老树,陈果喜欢看到张向洋笑,套句俗套又高雅的话: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当然,此君乃是未长开之君。
一日,陈果正闲得五脏巨疼,发现张向洋又在那里成玉璧高洁状,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踩着八字步,踱到张向洋身边。
“向洋哥,聪明的一休有一个很可爱很可靠的朋友叫小叶子,很多时候只要一休需要帮助就第一时间赶到呢。”说完貌似羡慕的看着张向洋。
张向洋只觉得陈果这个眼神有点诡异,他日后回想起来才知道,那叫“算计”的眼神。可是现在的他无法参透,直觉有点奇怪,但还是老实的回答:“嗯。”
陈果极力掩饰自己的奸笑:“那是不是聪明的人都有一个随传即到的助手呢?向洋哥,我聪明吗?”
张向洋看了看陈果,然后仔细想了一下陈果的日常表现,参考陈果上学期期末考试得了两个百分的实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陈果已经快雀跃了:“那向洋哥当我的小叶子吧,就改名叫小洋子。”
张向洋一听听着名字直觉就是皱眉,哪有人好好的哥哥不当,改个名字叫“小洋子”的,一听就不是个好的,到底哪儿不好呢,后来张向洋在看《戏说乾隆》的时候才知道。所以每当陈果叫他“小洋子”的时候,他都想去咬死那丫头。
张向洋现在虽然没发现名字的别扭之处,不过他很坚持,觉得当陈果的哥哥肯定待遇比“小洋子”要好,虽然现在这个哥哥待遇也不怎么高。
鉴于上学期,陈果以低龄却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得到了师生的一致赞许。周围虽都是几辈子扎农村的人家,但对于孩子能读书还是支持鼓励的,有的甚至砸锅卖铁就为了让孩子能读书。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吃苦劳累怎么都无所谓,但为了孩子的前途,一定要他们跳出农家,而唯一的渠道就是读书。现在懂事聪慧的陈果成了整个村子的“名人”,各家有小孩的都把陈果当成了教育范本,自然更希望自家的猴孩子跟着陈果多玩,指不定也能学者好学上进了。
所以,陈果外婆家的小院子越来越红火,每天下午放学都是东家大胖西家王二的,很是热闹。陈果有点无奈,她觉得学习是自己的事情,还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读书有的时候还是要看天分的,强扭的瓜不甜啊。现在很多小孩子都是被家里“诱导”过来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