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路无言地走到他的病房前。
他的房门轻掩,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砰”地一声,大力地推开门,房内气得双眼发红的林谢意和面容虚弱的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路枫识相地离开,留下我们三个尴尬的人物大眼瞪小眼。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病床边,迎上他盛满莫名期待的眼神,把包包里的存折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他的床头。
“林谢意,”我讥诮地一笑,“如果又是为以后遗产的事情吵个没完没了大可不必,他的钱统统给你,还有这本存折,是他给我每月的生活费,如果你要,就拿去吧,你那样的脸,在我眼里,特别可怜。”
我原本就不大舒服的心情被搅动得一团糟,在干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我只有一个字,爽。
“顾霜,”我那所谓的父亲表情狰狞地望向我,“你在说什么?!你要跟你妈一样难缠难照顾吗?!”
我的心被瞬间刺痛,痛得无法抑制。
下唇被我咬得血模糊,腥苦的味道蔓延在嘴里,我的妈妈……在他心中,只有难缠难照顾。
是谁在他创业失败的时候掏出所有的积蓄还劝慰他不要轻易放弃?
是谁在他三天三夜不归家后还依然细心呵护着喝得烂醉如泥的他?
是谁被他打到双眼发青脸色臃肿还不忘记接我上下幼稚园?
我冷冷地笑了起来。
我转身迅速地跑出病房,不顾身后路枫的叫喊,一个人疯命地顶着凉风。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的眼泪还是没用地滑落下来。
太好了……太好了……顾霜,你可以哭了……没有任何人看你笑话了,哭吧。
我的身子一点点地下坠,似乎摔在了一个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哭得这么伤心,不累吗?”一道温润的男声惊悚地传入我的耳内。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斯文清秀的男子手持着一把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