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壬从后视镜里看着怀抱岳悦的李泽扬紧蹙着眉,夸张的叹了口气。见他没有反应,又重重的左一声叹息,右一声叹息的,头还很有节奏的配合着偏来侧去。
“你要死了?”李泽扬看都没看他一眼,很恶毒的说:“不用提醒我,我会在我家草场里给你找块风水宝地,你每年的祭日我都会亲手糊几个美女烧给你。”
听到他的诅咒,秦壬一点儿不介意,反来了神加大油门,炫耀的单手搭上方向盘,另一只手臭美的拨弄额前的头发,对着后视镜挤眉弄眼,以表达他俩之间可以意会的信息。
谁知眼都快抽筋了,李泽扬的目光都未从岳悦脸上移开。小受打击的秦壬又放慢了速度,伤心的回应:“我的后事你先别心,我只是在为难,你要是死了,我要不要让岳大美女给你陪葬啊!”
“要!”话音刚落,他立即给予了回答,非常肯定的补充:“她生是我李泽扬的老婆,死了是我李泽扬的鬼妻,上天入地,她一定得在我身边。”
“呲”的一声急刹,车身蹭过护栏,在停下的同时,秦壬已经解开了安全带转过身来,像不认识他一样死死的盯着。
刚才的急刹没有让李泽扬因为惯而发生姿势的变化,他的坐姿、他怀里的女人、他落在怀里的女人脸上的目光,都像与座位连成的整体,所以,他没有与秦壬的眼光对接。
“完了,这人的三魂七魄都让这女人给收走了。”秦壬无奈的惊呼,晃动着手到晕迷的岳悦脸上十来厘米处,森森的喊:“岳大美人,把我家扬的魂魄还回来。”然后又对李泽扬呼唤:“扬,三魂归位,七魄归位。”
李泽扬总算有了正常反应,一掌打掉他的手,轻吼着:“我看是你想让我给她陪葬。”
“放心吧,那点儿剂量最多让她睡上十来个小时。你可是在装受伤啊,你想让她知道?然后告诉她,你我一直跟着她,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听到了?难不成,你想挨她一耳光?”
说的也是,李泽扬暂时无语了。
秦壬很享受他无语的表情,柔的戏谑:“亲爱的扬,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指头,能让我的情敌对你大打出手吗?我会非常非常心疼的。”
李泽扬的脸再次沉了下来,要不是怀里抱着个人,他会一拳挥出把他可恶的嘴脸打个稀烂。
开玩笑也要有个度。秦壬可不想自己的俊脸受到丁点儿毁损,收起玩笑的成份,略带警示的说:“扬,你对她动真情了。”
李泽扬不可否认的轻轻点头,目光终于从岳悦的脸上移开,落在车窗上的某个地方。悠悠的说:“安份的成个家,也未偿不是件好事。”
“你真能安份下来?”
听不出分量的一句话,在他心底却有千斤重。他的目光变得空洞,随即又闪现直灼人心的光,最后深邃得像藏了宝藏的深潭。
“我们是不是把文谨言太高估了?”
秦壬摇了摇头,说出他不愿面对的答案:“是他低估了你的女人。”
李泽扬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目光对上了秦壬的,不用说一个字,他已从眼神里读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回敬他同样的笑容。重新绑好安全带,平缓的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