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断浪觉得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不禁在心里腹诽:这具身体还真够脆弱的,被人打一巴掌都能昏过去。以前还觉得自保足矣,如今看来还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么脆弱,万一受点小伤就昏迷不醒,岂不是任人宰割了?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养好身体,打好底子,才能再谈其他。断浪考虑着是不是到自己的随身空间里找点儿灵丹妙药,毕竟自己这辈子因为早产导致先天不足,胎里带来的体弱加上后天受的虐待加起来留下的创伤可不好补啊!话说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空间了,不知道荒废成什么样了。
在断浪神游天外的当儿,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害自己生病的罪魁祸首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断浪闭上眼,不想看到他。
男人走到床边坐下,淡淡地说:“喝药吧,我知道你醒了。”语气是对不懂事的小孩子的纵容,让某个伪小孩的气闷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就像自己无理取闹一样,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心理年龄),难道越活越回去了?
无语地睁开眼睛,断浪撑着手坐起身,夺过男人手里的碗,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把碗塞到他手里,蒙上被子继续睡。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等到断浪把自己缠成个蛹儿之后,某人才从愣神中醒来,对此表示叹为观止。
男人有些好笑地低语:“不怕苦吗?”声音不大却恰恰能让人听清。
断浪没有任何反应,有一世穿成个药罐子,喝的中药比喝的水都多,早就习惯了,而且去过hp世界的人都知道,相比那些配方诡异的魔药的可怕口感,中药的味道还是很能接受的,小巫见大巫而已。
自己的调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男人也有些郁闷,强迫着拉开被子,看到一张憋红的小脸,好气又好笑地说:“这么讨厌爹?”
断浪没有理会他的自作多情,别开脸背对着他,眼睛也懒得睁。
突然感觉到某人带着薄茧的手上受伤的那半边脸,尽管动作已经放轻,还是刺痛了他的伤。忍痛已经忍习惯了的断浪没做声,只是心里愈加烦躁,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冷漠地迎视对方。
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长臂一展把他捞进怀里,叹息着说:“爹不该打你,可你说的话着实太让人生气了。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爹,这是永远也改不了的事实,所以别再说那样的话了,嗯?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断浪静静地窝在男人怀里,包围着自己的温暖让他有些恍惚。他并不是真的不懂事,之前那样无所顾忌地说话,为的就是激怒这个男人,让他离自己远远的。可是现在看来,他是做了无用功了。
“我不需要一个爹来管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他叹气,认认真真说出自己的想法。
断帅明显不信,低笑着说:“小孩子异想天开,你还这么小,怎么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