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太子的嫡长子过百日,理所当然地雅尔江阿细心准备了各种丰厚的礼物。胤礽不觉得,淑嘉却是知道的,对胤礽道:“他还没有爵位呢,这些个东西,怕也不易得。”当然,同样的话,她在当时就对宁蕙说了。
宁蕙回到家里,先得去继福晋那里问好,然后才能回到自己房里与同样从雅布书房回来的雅尔江阿夫妻开小会。与太子夫妇一样,这个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夫妻一体了。
宁蕙仔细地把一天的见闻都说了出来,雅尔江阿是先拣对自己有利的听,然后问:“太子妃是这样说的?”宁蕙点头:“人那么多,太子妃能抽空跟我说这么两句就够给面子了,哪能记不住呢?”
雅尔江阿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这样想的?”
宁蕙这一天下来也累了,坐下来喝了口茶,才道:“这些日子你没见着太子么?他是怎么说的?”
雅尔江阿带着一丝苦笑:“他是说我辛劳,汗阿玛必有安排。可我心里总不塌实。”
宁蕙道:“这事儿,得阿玛上折子、皇上准了才行,皇上必不愿意拂了阿玛的面子的。阿玛、皇上,少一个点头的,都不成。”
雅尔江阿叹道:“是啊——明儿……”再去探探太子的口风吧。人呢,只要能与别人为善,总不愿意轻易去得罪人的,与其交恶不如交好,尤其对方还是太子,还释放了善意,还真帮了点儿忙。何必给自己添这样个仇家呢?
“也好。毓庆的大阿哥也快过生日了,要不今年也送点子东西过去?”
“唔,当然。不过不用太张扬,毕竟这一回百日宴是汗阿玛叫准备的,隆重些也是应该的。这一个生日就不要太郑重……对了,今儿继福晋都说什么了没有?”
“人太多,她也只有开头跟皇太后、太子妃请安,后来就与老福晋们一处说话了。”
“那还好……”
两人又商议了一回,这才去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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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毓庆来说,总是结束了一件大事儿,下面要准备的大事件就是十月里皇太后的生日与过年了。期间虽然毓庆二阿哥是七月初五的生日、十二月里又有毓庆大阿哥的生日,只是由于毓庆大阿哥自幼体弱多病,怕折福折寿,办得都不大,有前例在那儿,淑嘉也不用很费心,顶多就是要准备两份与自己的身份相合又是小孩子喜欢的礼物罢了。
淑嘉看小胖子睡了,胤礽又去到乾清去见习工作了,也开始工作了。清点礼单,透过各家送的礼物来分析一下关系。然后是整理库房,把里面的东西又重新归罪出了几类来——方便送礼用,而不是按照材质进行归类。送给小孩子的、贺人结婚的、贺寿的……一样一样都单拣出来。要用就直接拿,非常方便。送出去的礼物只要图案寓意没错,对于毓庆来说就足够了——能进毓庆门的都没有次货,完全不用担心品质问题。
这一整理,就又牵动了神经——还有好几样礼物要准备。淑嘉问王太监:“先前叫备好给八阿哥的礼,都放在哪里了?”
王太监躬身垂手,悄步上前:“这一份子是主子吩咐贺八爷乔迁之喜的,”再走两步,指着另一堆,“这一份儿是贺八爷纳庶妃的,”再走几步,“这是给五爷家大阿哥百日的……”
是的,里接下来大事没有,小事却是一箩筐,都是考验耐心和记的事儿。
皇是个神奇的地方,一件事情可能拖上好几年——这件事还不是无关紧要的,可在各方扯皮之下愣上能来回准备无数次——比如关于皇太子大婚仪的讨论,比如关于皇五子、皇七子结婚日期的确定。
但是,有些时候,它忽然又雷厉风行了起来,效率高得令人咋舌。比如眼下的几件事情。首先,从前线回来的皇八子胤禩有了独立的住处,几乎是一回来就拎包入住,只是由于一回来就被拎着到畅春园去了,回来又碰上小胖子百日宴,他的乔迁之喜还没来得及大肆庆祝。
淑嘉也只是提前使人送去了些摆设用具,叫人带话去,道是八阿哥未娶,她无事也不方便过来,等老八安顿下来了,再给他贺乔迁之喜。眼下正是诸事忙完,阿哥们不管真心假意,都要相约去乾西头所里给老八正式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