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哭,不可以这样了,不可以……”罗杰慌了,一不小心就染红了琴小诗的眼和脸。
琴小诗望见罗杰的窘态,终破涕为笑,只是没有声音。
罗杰发出怪音,代替琴小诗的笑,也只有小诗懂得其中的意义。钟芹站在台阶上,面上掠过一丝笑意。
琴小诗望着几位哥哥,双手十指一舞:“我们去看医生。”
罗杰帮忙翻译。
段王爷托着下巴,坚难地开了金口:“这点小伤算什么,不用看医生。我肚子饿了,吃饭要紧。我们走,去吃饭。”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牙齿掉光的老在说话。四人都受了轻伤,数他最惨。
琴小诗走近一看,伸出手指碰触他的下巴,段王爷叫苦不迭。琴小诗表示忧虑,以手语回话:“下巴都脱臼了,能吃得了饭么?”
“船长,小师妹说什么?你快翻译给我听听。”
罗杰搂着段庆鹏的肩膀,复述了一遍。
段王爷呵呵笑起,道:“小师妹,可要给哥哥留个面子啊。”
刘枫,人称刘皇叔,温文儒雅,一身书卷气,接话道:“留点伤痕,才让人印象深刻,小师妹也许会记住你。王爷,你这道伤痕恐怕是终生难忘了,值了,要什么面子?”
“死刘枫,净说风凉话,看我不打扁你下巴,也让你来尝尝这滋味。”
关胜靠前一步,对段庆鹏说道:“走吧,先去治疗你的下巴。拖久了,你这张脸就完了。”说罢,他和刘枫一左一右,夹着段庆鹏先走一步。
罗杰朝钟芹眨了一眼放电,后者却无动于衷,将挎包递给琴小诗后,便独自走开。
“芹,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钟芹头也不回。
“又没戏。”罗杰摆摆手,携琴小诗跟上自己那三个兄弟。
这场校园风波以戏剧化的手法迅速落幕。
……罗杰终于得偿所愿,盼来了两天的假期,下午放学前,他发送手机简讯,怂恿琴小诗邀约钟芹,钟芹勉强答应,令兄“妹”二人在各自教室里大感惊异。
钟芹对琴小诗说了一句:“不就是随你们去吃顿饭,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罗杰惊喜若狂。于是一散课,便出现在窗外玉兰树下招风,满脸堆欢。
三人同行,罗杰接连说出多个地点,以供两位美女参考。钟芹不说话,而琴小诗对古城千犀的认知多停留在六岁之前,不知所云。最终去哪里,还是交由罗杰决定。因为顾忌钟芹的喜好,罗杰难以取舍。
左右权衡中,三人走到了前校门,前面突然一黑,一抬头,校卫常纪挡住了三人去路。
罗杰赔笑道:“常叔,好久不见!”
常叔一张老脸笑呵呵,却透着一股森然邪意,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猜不透他的心思。老常叔扯起浑得的嗓门,朗声道:“是啊,罗杰,好久不见了,还有你,琴……噢,琴小诗!”
琴小诗行礼问候。
罗杰面色吃急,道:“常叔,我这有点急事,您老……”
常纪面色突然一变,双眼圆睁,道:“别跟我来这一套!都叁年了,你的伎俩老常叔我早就腻了。你倒是潇洒啊,却叫我足足等了两个礼拜!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原来这老头还惦记着罗杰那天承诺过的酒席。
罗杰哈哈大笑,眼角余光偷看一眼钟芹的面色,道:“常叔啊,你看这样,我明天,不,我后天一定过来请你。君子一言……”
常纪伸手拍了罗杰的肩背一把,大声嚷嚷:“君什么子,你小子鬼着呢,溜得比马还快,谁信呐?带她们两个去吃喝,却把我撇下,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不管,你答应的事,今天就得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