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城一中,体育馆五楼,元旦晚会表演所在地。因为场地有限,每个班级限额入场,其余的学生只能坐在自己的教室里看电视屏幕上的现场直播。
琴小师被困囚牛山,请假一天,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波。几乎所有师生认定琴小师无法赶来参加元旦晚会,校方还决定取消他的节目。班主任和学校领导电讯琴小师,让他留在山上,不必急着下山,以防意外。
但是,钟芹肯定琴小师一定会及时赶到,迫使校方保留琴小师的节目。
古城千犀属亚热带气候地区,有时连年不见雪。少年少女对白雪情有独钟,而今年的元旦晚会赶上这种大雪天,师生热情高涨,舞台上心策划排练的文艺节目彩纷呈,赢得阵阵喝彩,会场的气氛浓烈,无以复加。
……元旦晚会渐入高潮,很快就要轮到琴小师登场,然而,迟迟不见他的人影。虽然发来短信做保证,而且琴寒叔叔和清虚师尊都在身边,坐在中场的钟芹却放心不下。
钟芹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琴小师。
琴寒说道:“小诗会来。”
钟芹打消念头,把手机放回口袋,心想自己不应该怀疑小诗。
不一时,门口入场处一阵骚乱,似乎是有重要人物进场。而且这股骚乱成线形扩展,直通晚会表演者所在的后台,尖叫四起,向周围扩散开来。
现场观众都站起观望,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舞台上的彩表演无人观赏。
钟芹翘首望去,猜测可能是琴小师到来,然而她做在中场,位置不太好,未能看见从边场走过的琴小师。
……一个令人爆笑的小品节目结束,四位光鲜亮丽的主持人上场诗词演说欢庆新年,其中一个主持人竟然是孟化。
“现场的观众朋友,以及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本年度元旦晚会表演的观众朋友们,请注意,睁开你们的眼睛,竖起你们的耳朵,听我说!”
孟化故意改变台词,惹得台下的某些老师要发飙。
“下面,有请,由我们最爱最受期待的琴老大钢琴伴奏、来自高一部舞蹈班的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双人舞《大梦初醒》——台下的都不许打瞌睡!”
舞幕合起。
孟化闪身躲进了幕后,台下一呼万应,掌声雷动。
少时,琴声响起,幕帘缓缓拉开,万众瞩目中,弹钢琴的竟然不是“琴小诗”!
会场一片哗然!
琴声不断,伏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两位舞者,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此时台上的琴师身穿男装,白色单衫,外披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宽沿帽,有意遮挡眉目,令台下上千人都未能断定他的身份。
“小师!”钟芹在心里喊出一个坚定的名字,这一刻,她什么都懂了。
琴师突然仰起头,震惊全场。
“琴小诗!!”
纵然一身另类打扮,还是有很多人牢记小诗的模样,齐喧他的名字。
琴小师的那一对淡淡的平眉添了色彩,又又黑又长。一双杏目也做了化妆处理,减轻了女生形象。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琴小师给自己添了胡须。他的化妆打扮看起来不伦不类,然而他致的脸蛋无法改变,依然令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使得他一身诧异的装扮更加衬出他的古灵怪。
经过半年的成长,琴小师的身材更加魔鬼化,部高高隆起,男式服装无法遮掩,情况很严重。
当所有人在为琴小师的这身打扮欢呼喝彩时,钟芹双目晶莹,捂住口鼻,忍住不哭。
舞曲过了前奏,琴声由缓入急,琴小师十指如蝶,在琴键上跳舞,越来越急。
舞台背景极美,给人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少年少女两位舞者尽情放舞,加上极具感染力的琴音,这支舞蹈的神韵渐被大众感知,心有所动,台下寂静无声,只剩琴音贯耳。
舞曲渐入热情激烈的高潮,琴小师十指拔弄琴键,快到只见一片手影,已经不再是十指,而是百指、千指。
钟芹因为常听琴小师弹奏此曲,不如场中首次听闻这支钢琴曲的人来得激动,一对凤眼望定台上的琴小师,将他的一举一动纳入眼中,不肯错过。
“我今晚就会带小诗离开。”琴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钟芹为之一颤,惊愕失色,突感头晕目眩,浑身脱力。
琴寒的一句话,犹如在钟芹身边投下一道晴天霹雳。钟芹脑海嗡鸣,六神无主,面无血色,竟一时失去了意识。
清虚伸手扶住钟芹,给予支撑她站起的力量。
“徒儿,你要明白,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你和小诗躲不过的。师傅和你琴叔叔也力不从心,无法改变。”
半晌后,钟芹眼中有了一丝神彩,依然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琴小师在舞台弹奏钢琴,问:“我还会见到小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