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语蓉幻想的有多么好,终究只是幻想,家里还是得为她将来参加选秀做着准备。语萱从去年开始就跟着嬷嬷学规矩了,今年终于轮到语蓉。
语蓉做好了当年参加军训时的思想准备,有那么多人陪你,肯定有人比你还痛苦。而且富察家自己有供奉的教养嬷嬷,加上也没指望姑娘能进,所以日子不算难熬。
语蓉就把听嬷嬷讲规矩当成上现代的礼仪形体课,在现代那多贵啊,这回有专门教练免费指导,而且人家是全力打造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往好的方面想想吧。
负责教语蓉的是锁吉氏,都是里开恩放出来的老嬷嬷,老太太挑了三个请到了家里面作供奉嬷嬷。锁吉氏汉姓就姓锁,上下也都称呼为锁嬷嬷。锁嬷嬷在富察家待了好几年了,知道家里要求姑娘的标准。
所以安排的课程也不枯燥,中心当然是熟悉各种礼仪规矩,然后辅以满族各家关系列表、中各种禁忌、迎来送往礼单的标准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锁嬷嬷教不到的。
不过再熟练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今天练习下跪行大礼,次数多了一点,加上语蓉不会用力,就把膝盖跪青了。回到房里跟钮钴禄氏哼唧腿疼,钮钴禄氏把语蓉的裤子挽上来一看,膝盖青了一大片,连忙拿着药酒给语蓉擦。
大家都有过忍耐疼痛的经历,因为没人在你身边,上大学期间很多生病的时候还是自己挺着去医院打针。可是在父母身边就不一样了,哪怕来大姨妈的时候,就算不太疼你也会哼哼肚子疼让妈妈给你煮红糖水喝。这就是因为有人心疼你,你的柔弱瞬间释放出来了。
本来语蓉觉得就青了一片,也不是什么大伤,可是等到钮钴禄氏一边给她擦药酒,一边絮叨要会用巧劲,以后进后有很多行礼的时候呢。语蓉就觉得莫名的特别的委屈,就开始红了眼眶。
正好马齐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看见自己老姑娘坐在炕上委委屈屈的模样,大声道:“语蓉,谁欺负你了,跟阿玛说,别哭。”钮钴禄氏嗔道:“什么呀,练习规矩的时候谁没受伤过啊,别瞎捣乱,快换衣服去。”
马齐愣了一下,转身说道:“等我换完衣服再说。”马齐换上家常的衣裳,坐在语蓉边上说:“咱们又不指着姑娘进当主子娘娘,何苦练这么狠,就说我说的,不练了。我姑娘规矩好得很。”
这话就跟家长说听到孩子说受领导欺负后,说不去上班了爸养你一样。明知道不可能实现,听着还是高兴。语蓉笑着撒娇道:“阿玛你真好。”钮钴禄氏在旁边道:“你们爷俩好去吧,白给你揉这么半天了。”
语蓉赶紧转移,笑着说:“额娘也好。”钮钴禄氏笑道:“选秀的事谁都做不了主,你呀就老老实实学规矩,倒时候无论什么结果都是皇恩浩荡,别听你阿玛胡说。”
语蓉连忙道:“知道知道,我有跟锁嬷嬷好好学的。”马齐不服气道:“我本来就没想让语蓉……”没等马齐说完话呢,被钮钴禄氏一个白眼给噎回去了,马齐立马收声。直到语蓉会自己房后,俩人才就这一问题展开深刻讨论。
钮钴禄氏开口道:“你别什么话都在孩子面前说,她还小。”马齐道:“语蓉已经十岁了,她不小了,她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你不能永远把她保护在怀里。”
钮钴禄氏道:“是谁一听说孩子受伤就说不用学规矩的?你惯她比我还厉害。”马齐还要说什么,钮钴禄氏一挥手道:“咱俩也不用争辩这个了,都差不多。不过孩子都这么大了,也该考虑一下选秀的问题了。”
马齐正色道:“刚才你说得对,这事咱们做不了主,到时候只能听皇上安排。不过毕竟我现在官位在这呢,你也不用太为语蓉担心。”钮钴禄氏道:“你说会给姑娘指婚么?”马齐道:“我又不是神仙,能算四年之后的事,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呗。我说你这愁得也太早了吧,赶紧睡觉得了。”
“咱家还有一位姑娘呢,语萱可就明年就参选了。你有什么主意没有?”钮钴禄氏问道。马齐答道:“明年语萱才十三,上三旗的姑娘惯例是留牌子三年之后再选,要是实在不好才撂牌子。所以我估计他们姐俩能到一届。”
钮钴禄氏点头称是,这事也是先有个谱,到时候随机应变的事。
语蓉青色的膝盖换来了两天的假期,约清婉来家里玩。清婉比语蓉大两岁,这学规矩的苦,人家早就吃完了,所以现在安慰语蓉:“你这算好的了,我们家规矩大过天,你也知道我姐姐现在是四福晋,没一个人见了姐姐的面不说姐姐规矩好的。可想而知我当时受的是什么罪了。”
说着神秘兮兮的趴在语蓉耳边道:“我那时经常被罚不吃饭,饿肚子学规矩,我这辈子不想再有那种经历。”在语蓉同情的目光中清婉点了点小脑袋。“所以你现在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