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顺着墙角准备离去之时,街角处人影一闪,气势汹汹的走来一队人马。看清为首之人后,睿琪脚步一滞,马上缩身躲在拐角的暗里。“他们怎么来了?”看着眼前目不斜视走过的人马,睿琪不由得皱眉自语。来人正是去杂事局找帮手的齐大人,他身后不光跟着另一位灰衣人,更有杂事局的袁爷和那帮衙役们。
这一行人直冲到泰丰楼的店面前,叫叫嚷嚷的将酒楼前围了起来。
已值掌灯时分,酒楼前车马交织、熙熙攘攘,酒楼里推杯换盏,正是酒楼一天里客人最多的时候。这么一大群衙役突然将酒楼围了起来,客人俱都诧异的探出身查看,引得酒楼内处一片骚乱。
洪掌柜听闻吵闹,一早儿就从楼内迎了出来。遥遥看来这一群来势汹汹的人,洪掌柜心里也是一惊。为首的那位壮汉——齐大人他虽不认识,可跟在他身后的袁爷对他来说可是老熟人了。眼见平日作威作福的袁爷此时像只小猫般乖乖的跟在一位壮汉身后,洪掌柜不由得对那灰衣大汉多看了两眼。那位大汉身材高大,只穿了身穿半旧的灰麻布衣,神态却甚是倨傲,一双眼睛冷冷的扫视着身周,满眼的什么都看不起。
猜不出这位大汉的身份,洪掌柜急忙堆着满面的笑,紧走了二步迎到袁爷身前,赔笑道:“唉哟,哪股香风把袁爷给送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兄弟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呀!”
袁爷急忙伸手制止他再客套下去:“洪老掌柜,旁的话也别多说了,咱们今天来这儿可不是捧场来的,这是有公事!”
洪掌柜连忙正色点头,伸手要将几位往酒楼里让,袁爷又抬手:“洪掌柜您别跟我客气了,听说你今天招了几个小学徒,这里面可有一位长圆脸、细眉细眼的十七岁少年?”
洪掌柜听了面有难色,自己招的小伙计除了那个女娃,其它都是这样的少年人,谁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人?难不成自己今天竟招了钦犯?
见洪掌柜迟疑不绝,袁爷立时有些不耐烦。原本申时一过,自己跟一群兄弟们下了岗,正商量着要去那里耍耍,这位齐大人就大咧咧的不请自来。自己知道这位大人得罪不起,只好打起十二分神,招呼着兄弟们又聚了回来。听齐大人将今天追人的经过说了一遍,袁爷记得今天跟他打过招呼要在街头招人的只有泰丰楼,人又正是在招人现场丢失的,便猜那人可能借着泰丰楼招人的乱混了进去。于是,他便带着兄弟们前来,原打着到了先把今天招的人叫出来,让齐大人一个个认了去,有个一时三刻就完事了,也省得兄弟们饿着肚子加班。于是,见洪掌柜略一迟疑,他不高兴的倒抽了口冷气道:“啧,你就把人都给我叫出来,让我们上差——齐大人认认……”
“唉,不必!”不想,他这建议刚一出口,齐大人立时冷着声接口道:“他在哪里,我自己进去认。”
这话出口引得袁爷惊诧的回望了一眼,又不解其中之意,只好转头对洪掌柜道:“对,人在哪里,我们进去找他。”
这个提议倒是应和了洪掌柜的意,这一大群衙役在门口凶神恶煞的围着,怎么着对生意都有影响不是。洪掌柜一听袁爷说要进去,连忙回身用眼神示意小跑堂的,将通向后院的侧门打开,躬身请几位进去。
关上的门,将墙角隐着的睿琪目光隔断,他眼珠转了转,身子一拧窜上墙头,猫着腰走房脊一路行到泰丰楼内院。身子一蹲,就隐在屋檐下,居高临好刚好把院里发生的事情看个一清二楚。
而早在酒楼门前围绕上衙役一吵吵,刚吃完饭的吴琣就好奇的扒在后门探头探脑的打量着。放眼望去,门外站着的袁爷和他手下那帮兄弟,吴琣就觉得一身冷汗将内衣瞬间湿透。难不成,自己擅用腰牌的事这么快就露馅儿了?再看跟在袁爷身前的灰衣壮汉,吴琣又有点疑惑,这不就是今天在街市上要抓阿寿的人吗?同时也是在破院前架阿寿离去的男人,也许他们找的只是阿寿。那可要先通知一下阿寿了。想到这里,吴琣转身就要跑回去找阿寿,就在转身的一瞬,听见了袁爷说的那句“上差——齐大人……”,吓得她一哆嗦,自己还是快点跑吧!。上次被请到杂事局时,袁爷可是提过,齐大人也有一块腰牌,自己哪能跟他见面!先不说第一次见面她时,她装作是盲人,现在好好站在这儿,就得让人家打死。一会儿见面,姓袁的定然会说她曾装模作样的拿腰牌吓唬人这件事,再待在这里不就是等着往枪口上撞吗?
吴琣只觉得一颗心乱跳,像只没头苍蝇一般提着裙摆向院侧跑去,一心只盼这院里还能有道后门。
走投无路之际,吴琣只觉得眼前一黑,“砰”的就撞入一人怀里,被撞了个趔趄。
“唉哟!”吴琣失声叫道。
“你这是干嘛呢?没头没脑的?”痞痞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正是阿寿。
吴琣抬头瞪了一记那张不务正业的脸,看他还是挂着无所谓的笑,不由得气急:“你那些兄弟带了衙门的人来抓你,这下你可把我可连累惨了!”骂完提裙子绕过他接着找后门。
阿寿一只自己的人又来了,不由得皱紧了眉,不耐烦的嘟囔:“怎么说话不算数呢?”眼见着吴琣慌慌张张的样,沉声叫她道:“他们来找我的,你急什么呀?我又怎么连累你了?”
吴琣听了他的话,没好气的转了回来,想把之前的事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