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小爷不满的神情完全没有被丁小蓉接收到,无奈它个头太小,气力不足,只好挥舞着小爪,鼓着脸忍受丁小蓉亲昵的‘蹂躏’。
“哇喵呜——喵!——”一声声惨叫在这个偏远的凉亭里回荡。
它一边奋力挣脱着‘妈妈’的魔爪,一边愤愤地瞪着一旁盘缩成一团儿,眼神呆滞的小青蛇:喵了个咪的,我们曾经是同居关系的好伐!小爷我亲自来找你,你喵的还不来救我?!!
那浑浑噩噩的小青蛇被这一眼瞪,终于反应过来了,吐着蛇信子,一踊一踊地向丁小蓉和猞猁小爷的方向游去。
猞猁小爷看到小青蛇过来了,跟遇到救星似的,两眼发光,挣扎得愈发猛烈。不过,这个‘求生’的举动落在丁小蓉眼里,却华丽丽地被误解了。
“喵喵~太感动了,你居然为了保护我要去跟毒蛇打架!啊——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为了自己就耽误了你的命快走,我们一起走”丁小蓉再次沉浸在自己的yy中,一时不察,被小猞猁从怀抱中挣脱了出去。
猞猁小爷一着地,气也不喘一口,就朝着小青蛇连滚带爬地冲去。
“喵喵不要!——嗄?”
丁小蓉的呼喊戛然而止,她伸出的手如象牙雕塑般僵硬在了半空中:在她面前,的小猞猁和绿油油的小青蛇正亲昵地滚成一团,你抓抓我的尾巴,我啄啄你的鼻子,好一幅和谐欢乐的稚子嬉戏图。
“哇喵呜——嘶嘶——”像是在回答丁小蓉的困惑,猞猁小爷和小青蛇同时抬起头来,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在丁小蓉仍然呆滞地注视中,小青蛇就缠在小猞猁的背上,后者摇摇摆摆得向西苑离去。
“原来它们认识那条竹叶青不会也是李栖桐养的吧呜呜误会了好囧。”丁小蓉呆呆得跪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空旷的地面,北风卷起一片枯叶,满心的凄凉。
“大小姐如此喜爱动物啊——小生以前可不知呢,难怪六岁那年烤兔子的时候,大小姐都不肯尝一口唉佳人不知,害得小生还失落了好久”耳旁传来了一个故作惊讶的夸张的欠揍的清朗男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江如卿那个‘小牛鼻子’!
刚才太激动了,忘记自己现在寄身于谢芙蓉身上,真是失策失策。悔恨得摇摇头,丁小蓉假装一脸无恙的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木着脸,看也不看憋笑的两个惹祸,闷闷地用鼻子哼了声,道:
“走啦,老太太都要等急了,你们两个都要好好演,不要让李家人不喜”她回头瞥了眼笑得花枝乱颤的谢春桃,邪念一起,笑着一字一顿地警告道,“否则我就给谢琼写信了哦!”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定身符,谢春桃一下子就僵立在了当场。丁小蓉咧嘴一笑:总算是出了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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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卿最后也没有听丁小蓉的劝,而是大摇大摆得随着谢家姐妹俩一起去了宁老太太那里。
出乎意料的是,宁老太太等人对他的出现既不好奇也不责怪,所有人的表情都泰然若素,好像他理应出现于此才对。
这难道关于江如卿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情况么?
正疑惑着,宁老太太乐呵呵地开口了:
“江小师傅,不知无大师可还好啊?”
江如卿双掌一合,轻颂佛号,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涌荡着温和的莹光,他矜持地一屈腰:“师傅还在闭关,小僧代师傅感谢宁施主的叨念了。”
“好,好,你这孩子啊,也是个好的。”宁老太太笑呵呵地仰了仰身子,像个弥勒佛,“当年无大师能寻到你,也是他的福分。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养个徒弟防老也一样啊,你们说是不是?”
众座连连道是,配合地嬉笑了一阵。江如卿面对在座女眷的指点,依然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表情,温和地说到:“宁施主见笑了。”
宁老太太又和江如卿攀谈了一阵,问得无非是一些求佛拜神方面的琐事。江如卿仿佛也很习惯这样和人交谈,回答得如鱼得水,遇到不好讲的事情就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两人宛若往年交,很是谈得来。宁老太太被江如卿假装不经意地频频称赞奉承得红光满面,连宁太姨娘都忍不住时不时上几句。
谢春桃也不请轻松,宁老太太放过江如卿后,就转向了她,拉过来也是当成自家闺女似的一阵嘘寒问暖好不欢喜。
谢春桃把持得很好,温文尔雅,进退得当,让一旁紧张盯着她的丁小蓉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趁着众人的焦点都集中在江如卿和谢春桃身上,丁小蓉得了空儿,悄悄地舒展四肢坐在一旁边饮茶边思索起那个‘无大师’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