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婆,你家中空空如也,莫说二百两白银,就连二十两白银都没有,那蓉儿许给你的那笔钱去了哪里呢?”李凤鸣不等钱氏发话,兀自转过身去对着跪在右边瑟瑟发抖的贾婆子,漂亮的眼睛里荡漾着温柔的流光,笑得人畜无害。
“回、回二少爷奴婢奴婢借、借人了”贾婆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闪烁其词。
“原来如此”李凤鸣若有所悟地扶起下巴,两眼望天,“齐书!”
“在——”
“带人。”
“是——”一个遥远的应声传来,不一会儿,黑压压的人群中挤进来了一个青衣布衫的小厮,小厮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臂膀大腿的护院。待到那小厮挤到李凤鸣跟前,贾婆子的脸色才变了。
一个撕扯着嗓子的哭喊声在寂静的院子里骤然而起。
“儿啊!——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啊——你居然偷老娘的血汗钱!——儿你怎么身上都是伤啊——报应啊——”
贾婆子突然发作,扑到两个护院中间一个鼻青脸肿的痴胖汉子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起来。她哭得甚惨,喊得声音甚是嘹亮,一面哭一面骂,蹦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往外抖。
不一会儿,在场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
原来贾婆子的那二百两白银不是借人了,而是被她自家儿子偷了。贾婆子找她儿子要钱,她儿子却又说路上被人抢了。无凭无据,那这二百两白银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呢?
钱氏的脸上挂不住了,她狠狠地瞪了自家傻乐着的儿子一眼,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手势。
丫鬟们领命而上,一个第一时间掏出帕子封住了贾婆子的嘴,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将贾婆子架到了钱氏面前。
大局已定。贾婆子对上钱氏脸上的冷漠和晦暗,眼里才真真正正地露出恐惧来。她呜呜地哭喊着,鼻涕眼泪横流,但是她的嘴被堵上了,现在想说什么都已经太迟。
李凤鸣盯着钱氏的作为,好看的眉头微微地颦了一下。他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李栖桐看着自家娘亲晴不定的表情,似乎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做儿子的责任。他很狗腿地凑上前,讨好地对着自己的娘亲耳语了一番。
钱氏的表情由怒恨转为了怀疑,继而变成了庆幸?
“你是说真的?侯爷真的没事了?”钱氏小声地询问道。
李栖桐肯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