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深,你真当我任云落是个傻子吗?”轻飘飘的甚至让听者有种云淡风轻之感的一句话里却满是浓浓的嘲讽,任云落觉得今天是该把话说清楚了。其实上几次见面的时候,任云落就已经表过了心态。可惜的是眼前之人太过自恋,总觉得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虽然这里面也有前任任云落的死缠烂打导致何景深的盲目自信的功劳在,她却说真当厌倦了这种一讲话就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
而且任云落也知道自从自己和二哥任逸博把话摊开讲明白之后,家里人虽然没什么动静,却是暗地里在打算着什么,她实在不希望家人心,所以将让家人担心的因素摆平也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是不是爷爷又拿妈妈的事情做文章?是要将妈妈赶出祖宅?还是将妈妈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任云落的语调轻轻柔柔的,说起话来带着一股子宛转悠扬,连表情也是那种仿佛在喝下午茶的怡然自得。
看着何景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任云落没有再说什么重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桌上拿起一片玫瑰酥,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等她吃了三片点心,用丝帕拭了拭唇角,对面的何景深才有了反应。
“任云落,你到底要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任云落突然觉得有些失望,果然,自己对这个人的那一点期许也是对他的高看了。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问她要怎么办?简直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却在那里不停地抱怨着自己有多么委屈,对方有多么可恶一样。
“何先生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吗?是你们何家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我回去,要求我帮忙,怎么现在却成了我要怎么样了。何先生应该思考的是,你到底能够做什么才能摆脱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你难道愿意一辈子因为你的母亲沈晓霞的缘故而被何家钳制?你应该弄清楚的一点是,就算没有我任云落,你也同样会因为你的母亲的缘故而被迫娶一个对何家有帮助的联姻对象,而不是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在这里问我要怎么样!”
说完这番话,任云落就起身,而方才因为谈话的缘故被任云落嘱咐去另一边呆着的保姆也在看到任云落的动作后快步赶了过来,自然地牵着任云落的手,小心地抚着任云落。在转身离开花房之前,任云落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被留在花房中的何景深,脸色越发地难看了!任云落的一声声质问,就像是一道道无情的鞭子抽打得他鲜血淋淋,将他掩藏在心中的伤疤狠狠地撕开,还往上面撒盐。可是疼痛过后,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任云落的话语虽然满是嘲讽,却无疑句句珠玑。他何尝不是如任云落所言,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何家,是自己的爷爷,却抓住任云落对自己的爱恋而一再地取闹。
他何尝不明白,只要妈妈还是何家的媳妇,只要妈妈还爱着自己那个无能软弱的父亲,他就不得不受何家的钳制,即使不是任云落,也会有张云落,李云落……
只是,明白这些又如何,他本做不了什么!
何景深是一脸灰败地离开任家的,而在他离开后,任家的老管家立马将情况报告给了任家老爷子,同时跟在任云落身边的保姆也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这一回,任家上下才算是真的确定任云落已经放下了对何景深的感情,这样子有些计划施展起来也就能放开手脚了。
自从那一日和何景深的谈话后,日子又开始恢复成了一贯的波澜不惊,养胎的日子就是享福的像头猪,每天吃吃喝喝的,各种滋补的汤药不断。虽然,对于那些油腻腻的汤药有些腻烦,任云落却都乖乖地将家人的心意全都喝了下去。每每此时,任云落就会想起上一世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怀着长子的时候,夫妻感情融洽,还是甜蜜蜜的。可即使是如此,她身为当家主母,上要伺候婆婆,下要管理一大家子,也很是劳。等到第二胎的时候,夫婿已经变心,且不说家里娇妾美婢,外面更是养着红粉知己。那一段日子却是最难挨的,婆婆不喜,丈夫不喜,连着管家权也被以养胎的理由下放给了得宠的妾室,就因为这样才会使得她早产,女儿的身子骨也不好,打小就吃药。
“落落,落落,你怎么了?”
任家大哥任逸山出了任务回来,便见到自家宝贝妹妹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挂满了泪水,自己叫了好几声都还没回应。在任逸山看来,家里肯定是没什么让宝贝妹妹不舒心的。那就只有那个花心的何景深了。可是,家里不是说落落已经放下了对何景深的感情了吗,那又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哭。难道是落落故意装出不喜欢何景深,为了安他们的心?
越想越不对劲的任逸山,真想将何景深那个小王八蛋抓过来痛扁一顿!
任云落收起情绪,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任逸山,用娟帕擦掉眼角的泪水,露出一抹有些羞赧的笑容,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容易想些有的没的,情绪特别敏感,家里的医师说孕妇怀孕期间总是容易想东想西的,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任云落却清楚,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因为任家上下的疼宠,才会骄纵了她的脾。起码她曾经有过的两次怀孕经验都没有这么情绪化过。
“大哥,你回来了。”
“落落,告诉大哥,是不是哪里不顺心?怎么哭了?”
“大哥,我没什么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