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个叫尹逝的女人很会保养自己,她会早睡早起,皮肤从来都是嫩嫩的,更不会有眼袋,眉梢处也总是喜气的,每每他看见的时候,她都是那样大方懂礼。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的眉梢也沾染了悲哀,跟他说话时也不复以前的神采奕奕。
原来她不止变了情,还变了这么多,他才看出来。
一缕发丝在她的唇角,他伸手抚去。
“苏媚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他未回头。
“苏媚发现尹主子的时候,尹主子手里攥着一方断袖。”苏媚在怀中将玄色的袍角拿出,递给上官西楼。
上官西楼接过,暗黑的深潭又是深了几许。玄色的袍角上,金线泽泽生辉。这袍角是他那日撕下的,只因为她拉住了他的袍角,所以他不耐的撕了袍角。却不想这个女人收了起来,一直未丢。
太医熬了汤药过来,草药味弥漫了一屋子,上官西楼看了眼太医,终是将药碗端在了手中。
这个女人唇瓣死死的瞌在一起,本喂不了药。
他用勺子搅动汤药,舀起一勺,却又放下。
“苏媚,你捏紧她的下巴。”他说。
“是。”苏媚站起,身子略微摇晃,走到了塌前,手上内力暗用,她捏上了谷雪的下巴。
他看了眼仍是无所动的女人,吹了吹勺子中的汤药顺着她被硬打开的唇,轻轻倒了进去。
几勺汤药下去,上官西楼示意苏媚放手。
苏媚了然,松开了手。
女人的唇瓣合了上,将那刚刚灌下去的深褐色汤药也是吐了出来,打湿了枕巾。
他皱眉,药没有入喉。
他不知道他心里此时是什么感受,他只是不想这个女人死,他想吃她做的怪味夜宵。
手中的勺子被扔下,啪的一声被摔碎。
他沉下眸子将药碗放在自己唇瓣上,喝了一口,含在口中。
看了眼榻上的人,他覆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很凉,一如那晚她覆上他唇瓣的时候。
强制打开她的牙齿,他将口中的汤药踱到了她的口中,再强逼着她咽下去。
他从未这么给人喂过药,哪怕郎璇儿。
一霎那,仿佛什么暖了,仿佛凉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在他身体里苏醒。
苏媚惊愕的站在原处,清流划过面庞,却又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