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澄离开客栈以后,就顶着一张正直好青年的脸去大采购了一番,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被他打包进了背包里,然后便打听了最近的森林在哪,一路飙轻功赶过去了。
等他从那个比神农架还像神农架的鬼地方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三个月过去了,他已经升到了七十二级,但是……这里的猛兽只怕都快被他杀得绝迹了。脸上的易容在到达这个森林的第二天就在洗脸的时候洗掉了,他只好小心再小心,偷偷地回了南京城,还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回谢府。
他从房顶落到院子里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冲出来了一个人——陆小凤。
“你、你回来了?”他看起来有点不敢置信,又很惊喜,“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谢子澄奇怪了,“不是还没到三个月嘛,我这样还算早了。”
陆小凤干咳一声,“咳,我是说怎么大半夜的才会回来。”
“那不是要避风头嘛,要是被人发现多不好,对了现在外面风声怎么样?还有人要找我吗?”谢子澄一边跟他进屋一边问,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真正的床了,就连椅子也没碰过,现在只要有个椅子给他坐,他都会觉得很幸福很幸福了。
陆小凤倒了杯茶给他,看到他喝完以后很满足地呼了口气,自己脸上也泛起了笑意,“你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师父收拾你了么?”
谢子澄一愣,连忙回答,“嗯,是啊。”
“江湖上的风声你不用担心了,”陆小凤高高兴兴地说,“你那件事的风头早过去了,有人来找我问那种药的事,我一口咬定你已经没有了,又说不出你去了哪里,他们也没查出你家在这里,大部分人就放弃了。”
“那还有小部分呢?”谢子澄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的部分。
陆小凤看了他一眼,竟然有些忸捏起来,慢吞吞地说:“那个……死猴说要是江湖上发生什么大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他们就不会再注意你了,所以我就自找麻烦去了。”
谢子澄表情一滞,随即便笑了起来,他确实没有看错人,陆小凤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你找了什么麻烦了?”他促狭地笑,“难道抢了西门吹雪的老婆?”
“我哪敢!就是前阵子的时候,那个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的儿子被杀了嘛,然后那个银钩赌坊的坊主蓝胡子栽赃我,帮我洗清冤屈的条件就是我要帮他找回他老婆还有被他老婆偷走的罗刹牌,那个罗刹牌是西方魔教的信物,反正挺麻烦的,”陆小凤晃了晃脑袋,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我不想管这事的,因为我有很全面的不在场证明嘛,西方魔教的两个护法都知道我是冤枉的,但是后来想想,要是我把这事闹大,那江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了,所以我就去破了这个案子。现在好啦,所有人都在说西方魔教的八卦,你安全了。”
谢子澄想起了那个女配角最多的银钩赌坊的案子,挑了挑眉毛,问他:“有遇到什么红颜知己吗?”
陆小凤一摆手,“别提了,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狡猾,而且长得还没有你好看,我是吃饱了撑的才去招惹她们。”那时候他光顾着担心谢子澄和琢磨案情了,哪有那么多功夫和女人。
“不对呀,”谢子澄笑眯眯,“据说陆小凤可是来者不拒的,难道就没有美女勾引你?你就没有顺水推舟?”
陆小凤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害的,看了你之后还有什么女人能入我的眼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干什么!”他才不会说自己每次被美女勾引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到谢子澄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软掉呢!
谢子澄很无辜,“我也不想长这样啊,再说了,谁让你眼光那么高了,我觉得欧阳情就很不错,偏偏你就是看不上。”
陆小凤瞪大了眼睛,有些气愤地看着他:“你觉得欧阳情不错?!你喜欢她?!”那怎么可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可以,但是就是绝对不可以!
“没有,没有,”谢子澄连忙辩解,“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我怎么会跟你抢女人?我不会成为你情敌的,放心好了。”反正我俩取向不一样。
陆小凤没来由地一阵懊恼,“她不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欢她的!”
谢子澄只好妥协,“好吧好吧,你不喜欢她,那你可以让我睡觉了不?我都很久没好好睡过了。”
陆小凤哼了一声,垂头丧气地摆手,“那你回去休息去吧。”
第二天小满见到自家少爷自然是一阵惊喜,不过她也没高兴几天,因为谢子澄在家休息了几天之后,就被陆小谢子澄介绍给自己的好友花满楼了,恰逢洛阳牡丹花会,花满楼在一个月前就在洛阳停驻了。谢子澄自然也对花满楼很向往,便同意了。
花满楼这个人可以说是古龙小说里最励志的一个角色了,双目失明还能那样热爱生活,热爱整个世界,并且还能活得那么轻松自在,实在让人不得不叹服。
这一回谢子澄没有带小满,因为他们要骑马去。陆小凤实在已经受不了坐马车了,而看在他刚为自己辛苦了一场的份上,谢子澄很体贴地同意了他的要求,特意派人去买了两匹好马。
谢子澄以前没学过骑马,但是骑马其实不难,上路两天之后,他就已经能很娴熟地驾驭那匹马了——当然马足够温驯也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