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哈哈大笑,回道:“恭敬不如从命,老朽也回敬道长三杯。”
木道人走过来,眼神锐利地盯住了陆小凤,“本不该打扰的,可是兄台好酒如命的子实在像极了我的一位朋友。”
旁边的西门吹雪眼神锋利得像刀子一样,一只手已经扶上了剑柄。
“不知道长那位朋友如今在哪里呢?我倒想结识一番。”陆小凤很豪迈地大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木道人微笑着答道。
这回连谢子澄也搞不明白了,木道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木道人却又仰面长叹,接着道:“天忌英才,我这位朋友虽然已远去西天,可是此间有酒,又有故人,他的一缕英魂,说不定又已回到我眼前。”
柳青青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接下来的情势却又急转,随着一声利剑出鞘的鸣响,一个黑衣人从窗外势如急电地穿窗而入,一道寒光直刺西门吹雪。
谢子澄等人连忙闪到一边,看着西门吹雪用一个酒杯挡住了那道剑光,酒杯碎裂,杯中的的体飞溅而出,喷洒成了一阵冷雾。
西门吹雪剑已在手,却没有拔剑,只是说道:“普天之下,配用剑的人,连你只有七个,学剑到如此,并不容易,你走吧。”他竟好像认识这个人一般。
黑衣人却毫不领情,再度攻上。两个人立刻战到了一起。
这一战总算让谢子澄知道了何谓高手过招,上次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那一战实在太快了,他都没能好好看看,这次他总算见到了武侠电影中常见的那种剑气四飞的场面。
所有人都避开了战圈,唯独在另一个窗边的四个华服老人仍在不动如山地喝酒,而他们带来陪酒的四个一看就是风尘中人的女子早已吓得晕倒过去。
谢子澄偷偷挪到了陆小凤身边问他:“那个黑衣人是谁?”
“石鹤。”陆小凤小声道,“他也是武当叛徒,当年是石雁的师兄,是当年最有希望继承掌门的人之一。后来不知何故叛出了师门。”
激战之中,石鹤竟然飞身而起落到了四个华服老人的桌上。
西门吹雪的剑光飞速而至,把他全身上下都笼罩住,眼看就要把他格杀了。谁知那个桌子竟然突然下陷,连带着那一块楼板也往下坠去,同时下坠的还有那四个老人。
西门吹雪正待追击,那块楼板竟然好像被人吸上来一般,又飞了上来,那四个老人依然安坐,黑衣人却已不见了。
谢子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尼玛这也太玄幻了吧!他穿的到底还是不是武侠世界?那块楼板完全违反了物理原理啊!
但是接下来还有更诡异的事。
西门吹雪和四个老人对峙一番后,那四个晕过去的风尘女子中突然有个绿衣少女冲进了陆小凤的怀里大哭:“舅舅!舅舅!小翠可算找到你啦!”
陆小凤条件反地把她推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子澄。
谢子澄装傻地把脸转到一边。
于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诡异起来了。陆小凤顺水推舟地认了“外甥女”,顺水推舟地带着“外甥女”和谢子澄等人离开了,那四个老人竟然没阻止他,木道人和西门吹雪等人也早就走了。
陆小凤的“外甥女”把他们带到了一间门口挂着粉红灯笼的宅子里。
谢子澄看着陆小凤被一群“外甥女”围攻揩油,不由得忧郁地望天,没想到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逛窑子竟然是顶着一个高壮老汉的样子……
陆小凤被“外甥女”单独带走了,谢子澄他们则被安排到了客房。
当天晚上,谢子澄隐着身到了陆小凤的客房里,看见的就是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头子和一个身上只披着一张薄纱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外甥女”。
他一来陆小凤就把灯灭掉了,两个人坐在黑暗里,一个用私聊一个用传音入密说起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我见到了木道人,”陆小凤说,“他让我从现在起单独行动,四月十三那天扮成武当的火工道士,想办法偷走石雁的紫金冠,他说那顶紫金冠里藏着一本账簿,账簿上记录的都是江湖中有名望的人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当年的梅真人和石雁就靠着这本账簿里记载的秘事来要挟这些人,幽灵山庄里所有人都有把柄在那本账簿上。”
谢子澄恍然大悟,“他当年身为出家人却娶妻生子的丑闻一定也记录在上,他们这是想把账簿毁掉,从此再也没什么能威胁他们,毕竟谁也不愿意一辈子都只能隐姓埋名生活在暗处。真没想到武当这样的名门正派竟然也会使这样的手段。”
陆小凤的声音都带了一丝苦闷,“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帮着石雁到底是对是错了。”